沉露忙着悲春伤秋,邵华平已经风风火火杀了好几天了,正宇娱乐21楼整个楼层都能听见她的咆哮。
照片属实,可技术团队追溯不到泄露源头,只知道是从东南亚境外服务器传播出来的,IP地址早就更换无数次,传统手段根本无法溯源。
找不到源头泄愤,邵华平就将火力全部对准了网友,发布了严正声明,以侵犯隐私为名,要求网友停止传播,否则,见一个告一个。
没想到这次响应效果很一般,照片屡禁不止,甚至在某云盘上卖到了10元一张的价格。
只要还有一张照片传播,这件事情的热度就减不下来。
邵华平大怒,周然等人被骂得愁眉苦脸,大气不敢出一口,只能不停对接平台,给钱删料,疯狂捂嘴。
最后,在通过平台举报机制批量清理侵权内容,举报了大量带有侮辱性词汇、恶意揣测性言论的帖子、屏蔽了众多关键词后,这件事情才得以消停。
短短两天,邵华平刚染过的头发间又冒出根根银丝,扎眼得很,一个没有眼力见的女员工半真半假开玩笑,邵姐这是去挑染啦?
邵华平丝毫没惯着,当场叫人收东西走人。
周然见那被辞退的姑娘哭哭啼啼收拾着东西,好意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那姑娘却如同被脏东西碰了般抖抖身子:“沉露自己不检点,跟我什么关系啊,把火发在我这干什么?”
她的饭碗也没了,索性把平时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周然,你知道大家背后怎么说邵华平吗,说她是周扒皮,你跟着她后面,会有好下场吗?”
声音尖锐又大声。
她的话像是按下了录音机的暂停键,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但不过一瞬间,所有人又恢复到那种忙碌、麻木的状态。
只有她旁边的年轻小伙子拽了拽她的衣袖,轻轻冲她摇摇头。
周然本来都不准备搭理那姑娘了,听到这话又转身,语气也降了几度:“如果你还想在这个行业混的话,有些不该说的话,你就不要说。”
“哈!不会准备封杀我吧,老娘忍她很久了,今天就不伺候她了。”她环顾一圈下来,讥讽一笑:“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周然怕这些话被邵华平听到,又会火上浇油,进去汇报工作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
“目前我们正在投放正向话题稀释负面声量……商务其实还好,没有掉很多,只有一家明确不会续签了……”
邵华平面色平淡,接过周然递来的文件夹。
“沉露这两天怎么样?”
沉露这几天哪也不敢去,每天缩在别墅打游戏、看电影。
很像缩头乌龟。
周然斟酌着开口:“露姐现在在家反省呢,我上次去她家,还看见她在看电影学习。”
邵华平说:“给她放一段时间假,让她少在我面前晃悠。”
周然把邵华平的话转告给沉露,沉露撇撇嘴,往沙发上一躺,一整个活死人样。
她!真的!讨厌死江沅了!
沉露抱着手机骂了千遍万遍,把抱枕当成江沅踢来踢去。
就在这时,沉露接到了闺蜜葛云洁的电话,听声音很是委屈:“露露,你现在有空不?我给你订了机票。什么去哪,我心情不好,随便订的,哪趟最近起飞订的哪趟航班……你骂我也不行,等一下,我看看飞的哪里,我真的要被气晕过去了……哦在研城,露露,你过来吧,半小时后沪上机场见。”
沉露听葛云洁语气沉重,给邵姐留了言就往机场赶去。
在机场的地库里,沉露见到了葛云洁,她穿着夸张的皮草,戴着浮夸的茶色墨镜,手上鲜红的指甲和嘴上一圈浓烈的口红遥相呼应。
沉露再一看葛云洁的手,腕上套着一只种水极佳的玉镯,手指头上戴了三四只戒指。怎么看怎么暴发户,不过话又说回来,葛云洁嫁的本来就是一个暴发户。
“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嫁了一个暴发户啊?”沉露捏了捏葛云洁的鼻子,把帽子往下遮了一点。
葛云洁摘下墨镜,一双眼睛肿得似烂桃儿,明显是狠狠哭过一场。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沉露大吃一惊。
嫁给暴发户后的葛云洁,保姆司机身边绕,偶尔出去走个穴赚点外快,又没有孩子绑在身边,别提有多潇洒了。
葛云洁一言不发,径直带着沉露走向机场的贵宾休息室,见四周无人了才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
沉露这才注意到雪白的脖子上一块新鲜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