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有一丝真情,姑娘忍不住抬起了方才低垂着的头。
对上对面坐着的人的眼睛,眼睛中有潋滟,有风流笑意,有茶杯窗柩,唯独没有情爱。
看向她时,像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可能更加疏远,全然只有对完成任务的渴望,看不出一丝一毫对这场约上心的地方。
但是他又准备了一份最恰当的礼物,是近日铃姝阁最火爆的新品胭脂,即使是世家小姐,也要画上好几日订购。
这样的,是最会勾人心的人,最会观察人,似乎将人的内心,甚至占地极小肮脏全部勘破之人。
风流之人,往往最懂人心。但风流之人,也往往最难察觉所爱。
觉察到对面之人始终无情,不含一丝真情的眼神,小姐如贴了一下冰冷的坚冰一般,寒冷侵入骨髓,突然清醒过来。
小姐勉强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既然你我并不是一路人,尽早结束这一场约也罢。”
小姐释然般叹了口气,站起身,“也祝愿沈君早日找到宿命中的归宿。”
“风轻,我们走。”
沈归宴看着小姐离开的背景,他在心底便不认可他会找到命中注定,对一个人动心。
但是心底忽然蹭到了一个毛茸茸的球,软了几分,小姐自始自终没有看到的变化的眼神,在此刻悄然变化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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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
大风凌冽,天空却格外的蓝,云似乎被大风吹散,百里之内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
周围荒芜人烟,草都缩了回去,只剩黄而短的梗,其余全躲在地下,不敢冒出头,仿佛一出头,就会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沈归远将器材武器整理归位,坐在军帐当中,盯着来信许久。
眼睛周围黑眼圈明显,此刻却不见丝毫疲态,死死瞪着来信,绷着脸,久久没有开口。
等在一旁的副将见此情形也叹了口气,估计又是老情况。
虽还未到冬日,但是此刻这地方已经飘起毛毛细雪,要是到了冬日,估计天气会更加严寒。
军帐里仍然可以听见北风呼呼的刮,即使到了室内,也就比外头高了几度,要是怕冷的人,只怕要发起抖了。
沈归远将信件放在桌子上,许久,叹了口气。
“皇上说他已经派了几批人来运送物资。”
副将听闻,暗中撇了撇嘴,第一批隔了八个月才送到战场,他们手中。里边东西少,且还有些发了霉,根本使不上,用不了。
第二批如今已经发出去六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
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周围百姓发发善心,捐些食粮,赠送给百姓。
帐中没有炭火,本就不富足,将军和士兵同等待遇,沈归远丝毫不肯他多一些优待。
他捏了捏眉心,终究是不指望朝廷。走到床头,拿出一个小箱子,箱子中放着最后仅存的一点家当。
拿着银子对着在旁待着的小将吩咐。
“找个口才好的,去离得最近的县城找粮商,谈谈价钱,争取多买些粮草,供士兵们的吃食。”
小将领命,回了声是。
将要出去时,却被一个从外边匆匆走来的士兵拦住了脚。
只听士兵进了账内,一脸喜色,“将军,门外有人求见。”
喘匀了口气,又补充道:“是喜事。”
久违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