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早些时候没听说你们家陆铭喜欢男孩子的呀?”
麻将桌子上你一个二饼我一个六条,你来我往间就聊起来陆铭的新婚事。
陆家二叔母扔出去一张三条,冷笑着扯了扯嘴角:“谁知道他,一天到晚没个正型,前一阵不还跟有个女明星叫什么星打得火热,扭脸那女明星就官宣了男朋友,我看他是走投无路就为了老爷子的遗嘱什么事都敢做,让老爷子知道了,能气活过来。”
有人笑笑,故意揶揄她:“这话说的,老爷子虽然不在了,那老太太呢?老太太也不管?再说了,还有你们这些叔叔婶婶呢,这些个长辈都在跟前呢,怎么也不管着点他?到底还是年轻,什么礼数都不顾,就这样胡来?”
陆家二叔母摸了牌,脸色也不太好:“哪个管得住他?说他年纪小不经事,我家那位就稍微提点提点他,结果呢?没个好脸色还差点搞黄了原定的合作,我看他就是张狂。”
“可是,我怎么听说人家两个早就认识呢?”
有人提出了不同的声音:“说是高中时候的学弟,俩人一直很要好呢,陆总硬是等了好多年,一直等到人家毕业回国了,这才重修姻缘。”
“就是,我也听说了。”这边有人附和:“说是感情一直可好呢,从高中到现在,一算也是好多年,可是让陆总守得云开见月明呢。而且听说你家老太太也是满意的,连家里的祖传玉镯子都送出去了,真的假的呀?”
“我也听说了,而且,我还听人说,陆总的这位小夫人呀,长得特别俊俏,可惜无缘见见。”话题渐渐开始跑偏:“哎,你们家什么时候办婚礼呀?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们发请帖,我得去看看俊俏的小帅哥长什么样子。”
“行了行了,打牌打牌,还谁出牌了?”主场的夫人见陆家二叔母脸色不好看,刚忙转移了话题:“快点,趁着手气好再摸两把。”
陆家二叔母牌桌上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家就原封不动把话传了一遍,陆良汉听完老婆的话,脸色也不怎么好好看,点了一根雪茄,翘着二郎腿,哼了一声:“陆铭那小子已经开始启动遗嘱后续流程了,我看他的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我们得赶快才行。”
陆家二房那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婚后的陆铭也没有闲着。
领完证以后他做了一连串的安排,公司那边乱糟糟的事情每一项都很紧急,陆铭几乎是天天早出晚归,宁夕也没有闲着,明面上是新婚燕尔,但实际上俩人天天在办公室加班,厚厚的资料一打一打全都要过,陆铭的办公室一拨人又一拨人,恨不得一天有三十六个小时。
结婚这事儿,陆铭压根就没往老宅那边递话,那边知道的跟外面流言传得差不多,陆家老太太倒是专程把陆铭回去过一趟,也不知道说了点什么,总之陆铭是半夜回来的,带着满身的疲倦,一回来就看见宁夕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电脑不知道还在看什么材料,听见动静以后,立刻起身,电脑都差点掉了。
“回来了?吃饭没有呀?冰箱里还有点菜,你想吃什么我做一点。”
宁夕以前是完全不会做饭的,还是后来出了国自己一个人生活,吃不惯外面的饭菜,那会儿他情绪也不是很好,他哥倒是给请了阿姨,但宁夕不喜欢家里面有生人在,再加上当时的心理医生也建议他自己动手做点什么,慢慢的宁夕也就能做点家常菜,不说多出彩吧,起码能照顾自己了。
尤其跟陆铭同居以后,宁夕就格外想展示自己的贤惠,很是认真地又补了补课,希望能在陆铭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让陆铭多看见一点他的优点。
可惜,他是这样想的,但着实没什么施展的机会,因为太忙了,领完证最空闲的就是陆铭带他吃饭的那天,后面的每一天陆铭几乎都要忙到后半夜。
今天这是因为被老宅叫了回去,才稍微早了一点点。
“宁夕,周末你得跟我回去一趟。”
陆铭坐在沙发上,很疲倦,他看着宁夕毫无城府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有点后悔。”
几个字一下子就点到了宁夕的痛穴上,他立马就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不能后悔!”
语气又急又恼,想再说什么,偏偏又说不出来,就那么直愣愣站在陆铭跟前,好一会儿重新蹲了下来,把手放到陆铭的膝盖上,软着声音问:“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为难你了?不要紧的,我们本来也不是为了他们,你忘了,我们结婚是为了你呀,只要你能达成所愿,其他都不重要,对不对?”
“宁夕,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掺和进这趟浑水里,觉得有些对不住你。”
“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讲,不管是谁,懂吗?”
陆铭是未雨绸缪,那些人眼下正是气不顺的时候,拿捏不住自己肯定是要拿宁夕这个小孩儿撒气,尤其宁夕这样的,陆铭是真怕宁夕性子太软,到时候让人欺负。
“你有我给你撑腰,知道吗?不管是谁,只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不要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