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初爻和沈淮先后离开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初爻说了什么。
她喃喃:“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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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爻和沈淮通过赵春雨生前医保卡的使用记录锁定了三家医院,一家是市人民医院,一家是以无痛人流著称的第二人民医院,一家是拥有无数妇科圣手的粤东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
“赵春雨?稍等,我帮您查查。哦,我们医院没有她的档案,她应该没来过吧。”
“查不到,她不是我们这儿的病人。”
……
初爻靠在第三附属医院外面的围墙边,不少路过此地的孕妇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几眼。
他以一种随意的姿势站着,将烟盒捏在手心,另一端在手背上磕一下,弹出一支烟。
沈淮看着他这一套动作:“哟,老烟民啊。”
“我现在不抽,”初爻将烟放在鼻下闻了闻,而后又放回了烟盒内,“妇科圣手,挂号很难吧。”
“不难,又不是什么专家号。”沈淮说,“这些妇科圣手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孩子的血。”
初爻看他一眼:“少废话,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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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老爷们走在妇产科的大楼里显得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但初爻没想那么多,向导医台的护士出示自己的警官证:“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请问妇科往哪边走?”
“啊?哦,右手边直走拐弯就到。”
初爻与沈淮对视一眼。
初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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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产科虽然在同一栋大楼里,但是妇科和产科又是不一样的,妇科妇科,顾名思义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数是为了流产或是检查自己某处的健康状况,而产科则是为了留住孩子,让孩子顺利出生。
一名女性朝夕之间的选择就是在决定一个胎儿的命运,究竟是无缘人间,还是平安落地。
赵春雨显然选择了前者。
但她在做这个选择的时候,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有一些情况想来核实一下,请问现在方便吗。”初爻在门诊室无人的时候轻轻敲开门。
妇科诊室里今天值班的是个年轻的医生,她桌上的牌子上写着温愿两个字。
她叫温愿。
“温医生,麻烦你查一查资料上这个叫赵春雨的几年前是不是来你们这儿做过手术?”初爻说。
温愿点点头:“行,不过医院的存档系统是最近这两年才开始使用的,好几年前的东西还在不在档案里,我们也不太清楚了,毕竟医院人流量太大。”
初爻和沈淮坐在诊室里等着,温愿劈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正在库里搜索相关信息。
片刻后,温愿忽然道:“找到了!”
初爻立马走了过去,一直手撑在桌前,另一只手将电脑屏幕转向自己和沈淮。
三年前,也就是赵春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曾因月经不调而来到三院做过一系列检查,最后才得知自己月经没来的原因是怀孕。
“她是三年前五月份来这儿做的检查,第二个月的时候就来做了人流,当时是科室的副主任给她做的,还问过她要不要这个孩子,她反复说不要,语气非常坚定。”温愿说。
说话的时候,她语气坦荡,从容大方,双手规矩地摆在桌前。
初爻点头应声,目光却落在温愿的手指上:“你结婚了?”
温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点微微发怔:“啊?”
“没什么,就是问问,我看你手指上有一圈戒指的勒痕,应该有些年头了吧。”初爻说。
温愿微微变了变脸色。
沈淮饶有兴致地看着温源:“温医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最近的这段时间应该见过赵春雨。”
“怎,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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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特案组,法医室。
江汜双手竖着放在胸前,握着工具钳,看着头顶的灯光微微眨了眨眼,然后继续埋头整理尸块线索。
解剖到一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浑身发毛,下意识干呕。
昨天在下水道几个人挖出来的尸块并不属于赵春雨,而是来自于另一名年轻女性。
依旧是砍断手脚,但手指部位和胸部明显有高温热油炸过的痕迹,作案风格与杀害赵春雨的凶手并不一样。
砍手砍脚,但细节不同,难道是模仿犯?可赵春雨的新闻才出来多久啊?而且下水道中的女性尸块至少在那儿呆了两周了,哪来的模仿犯一说?
他赶紧打电话给了初爻:“你回来一趟,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