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发现没有,三名受害人,就有两位是喜欢使用互联网的,”初爻说,“随便一搜都能搜出来不少东西。你说,凶手之所以会盯上受害人,会不会就是因为互联网。按照之前的画像来看,凶手学历不低、或许有所成就,而且善妒、狰狞、见不得其他的姑娘过得比自己好、生活受过重大打击。从时间线来看,她一开始在挑选受害人的时候也许无从下手,但在浏览了本地同城的首页推荐之后,她逐渐有了报复社会的具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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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第一位受害人张可,在排除她与凶手有过任何瓜葛的前提下,凶手知道她的第一途径就是互联网,再到钱叙,”初爻继续说,“直到杀过两次人,有了清晰的作案目标和方向之后,凶手的目光就从互联网移到现实了,她不再拘泥于通过互联网确定自己要找谁,她开始观察生活,所以就有了高紫睨的案子。”
沈淮双手插着大衣口袋,眼神落在电脑屏幕上。
安晴忽然开口:“那我们让技术那边排查两位受害人的粉丝相交叉的部分,再从这一部分里排除掉IP地址不在粤东的那部分,最后针对留下来的那批IP地址在粤东的进行详细遴选,筛掉高活跃度账号,留下低活跃度账号,然后从低活跃度账号里剔除近一年没有使用过的僵尸号,剩下的,会不会包含凶手的账号?”
初爻没说话,沈淮笑笑,一只手搭在人家姑娘肩膀上:“想法挺好,怎么突然开窍了?”
安晴脸一红:“我只是觉得凶手要是会从互联网上挑选受害人,她总得有个账号吧。”
末了,她看看沈淮,又看看初爻:“对吧,老大。”
“也不是不行……”初爻沉思一会儿,“但要是凶手没有关注受害人呢?岂不是白干了。”
安晴:“还真是。”
初爻瞥一眼沈淮搭在安晴肩上的手,抿抿唇:“太费时费力,还不如上传统手段,先看交警队那边能不能给出什么关于黑出租的动态吧。”
沈淮出声提醒:“别打草惊蛇了。要是凶手脑子灵光突然换作案工具也不是不可能。”
“我是说,让交警队把那辆被盗车的信息发过来,拿去给看守所里那群偷车的辨认辨认,看看人家记不记得自己卖给了谁,”初爻看他一眼,“你之前给我的模拟人脸画像我早就拿给技术了,等人脸重建一出来,咱们就去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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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中午的时候,佩石大踏步地从外面进来,长袖的浅蓝色警服衬衣上沾了点汗渍。
大家都在吃午饭,该忙活的也不急于一时,初爻正要下楼去食堂,半路上碰见自己这个死脑筋徒弟:“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人家电话卡是上海的,这不是跟上海警方一起走流程嘛,要联系那边的营业厅,等了半天才来消息,”佩石拿着一张不知道谁的身份证复印件,冲初爻扬了扬,“这是电脑扫描之后传真过来的,这个人叫武大钧,五十六岁,电话卡办了快二十年了。”
初爻看着那张复印件:“上海的?”
“对,上海本地人。我问过上海警方了,那边的同志说他一辈子没离开过上海,是个孤家寡人,没有老婆,无儿无女。”
初爻拧着眉:“什么意思。”
佩石龇牙:“他死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就在去年,病死的。再加上没有亲戚,那张电话卡没人去给他停掉,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续费,也不知道谁给他续的费。”
“行了,我知道了,”初爻拍拍他肩,“干得不错啊石头。我估计那张电话卡就是被一些贪图小钱小利的人拿去卖了,买主给电话续费,再倒卖给别人,倒卖的对象要么是传销组织要么是诈骗团伙。”
常见手段而已,这么一来这案子就可以继续查下去了。
佩石点点头:“那凶手是怎么买到这张电话卡的?”
“能怎么买?找渠道呗,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初爻说,“现在该把重点放在那辆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