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几人连忙站起身询问。
随着外边急促的哒哒马蹄声消停下来,一道略显耳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逐渐由远及近。
“见过这几个人没?”
几人都听见了这番声响,心下一惊。
老板娘闻声神色越发焦急,嘴上连忙解释道:“那群人就是来抓你们的!”
三位少年见此情形,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林行川却眉头一拧,转头看向远处的几个大汉,迅速反应过来,径直伸手拉过洛子期等人。
趁那群人正拿着通缉令询问路人,并未注意到他们时,一行人跟着老板娘的脚步,从酒摊后边悄悄离开,迅速隐藏进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荡中。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家酒摊,几人才停下脚步。
“多谢!”
洛子期回头,远远朝她拱手,面上一片感激之情,随即准备转身离开。
“奴家曾经承了青云剑派的恩!如今可算是还了!”
身后传来这样一句话,洛子期不曾想到竟有这样的关系,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去,微扬唇角,回身朝远处一身短打粗布、温柔笑着的女人招手。
“老板娘人美心善,会有好报!”
老板娘双手紧握,放在身前,紧张地望向他们离去的背影。
一行人一路离开芦苇荡后,这才停下脚步。
“那些人会是谁?”洛清清心惊战胆道,“若不是有老板娘,我们可就被发现了!”
林行川指尖碰上腰间玉佩,垂眸沉思,这才应声道:“我远远看了眼,为首的,像是刘丰。”
“刘丰!”洛子期皱起眉头,右手迅速摸上腰间,当下就要拔出剑,嘴上叫嚣道,“手下败将还敢来?”
林行川赶紧把作势要去寻仇的洛子期扯回来。
“你当刘丰一人就敢来?他身后跟着数十高手,难不成你是铁打的,还能再打一场?”
原本气焰嚣张的洛子期立马蔫了。
“难道我们就在这里躲过去?”
洛清清不认得什么刘丰,听二人这一来一回,只知道这人似乎与他们有仇怨,见洛子期和李青苏皆是一脸愤慨,于是不由得问道:“刘丰是什么人?”
“他就是条王家走狗,先前在桃李渡来抓李青苏,如今又在桃李渡,也不知道王家在打什么主意!”
洛子期如是回应道。
说起王家,此时此刻,林行川突然想起先前得到的消息。
这几日不断赶路,还未曾再有收到消息,他莫名心中一慌。
莫不是王家对青云剑派有所动作了?
洛子期眼尖,瞧见林行川神色大变,立刻紧张追问道:“怎么了,师叔?”
林行川拧着眉,斟酌词句,随后沉声道:“我先前得到消息,多方势力擅闯青云剑派,如今看来,王家应当也参与其中。”
“多方势力擅闯青云剑派?为什么?他们竟敢如此大胆!”
洛子期愤怒又不解。
林行川垂下眼帘,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才低声道:“……许是为了寻我。”
这么一说,众人都想起来想起来洛子期先前在武林大会上,曾使出一手春山剑法,随后不久又遭到刺杀……
众人皆沉默下来。
“那……王家又是为什么掺和呢?总不能还是因为我?”
片刻后,李青苏也想起自己先前还被王家追捕,于是不由得发问。
“你不知道,王逸身中蝴蝶梦,据说是咱们青云剑派下的手。”洛清清想起李青苏不曾参与先前那些事情,于是开口耐心解释道,“他们算盘打得可响,先前抓你大概只是王家的计中计,不仅能威胁李大夫去治病,如果师兄踩上圈套,还能把师兄一起抓了,威胁师父!”
李青苏面色一白,他只当是那群人真要他去给那病不死的王三治病呢!
“我堂堂青云剑派,怎么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洛子期听得面上一片忿忿,气嚷嚷道。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唰”的一声,林行川眼神一动,手中杯倾剑瞬间出鞘,剑光一闪,径直斩断一支穿云箭!
“走!”
林行川立马出声道。
洛子期反应极快地拉上李青苏,拽着洛清清,下意识跟上林行川的脚步,向前跑去。
果不其然,不过几息之后,那片芦苇荡便传来阵阵急促马蹄声。
随风晃荡的芦苇被骏马破开一条宽敞的路,根根芦苇被“咔哒”拦腰折断。
苇花如雪,纷纷扬扬。
雪亮刀剑上还沾染了些鲜血,为首的刘丰瞧见一片隐隐约约的青绿色衣角,迅速消失在不远处的房屋后,当即立刻挥手下令:“追!”
四人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一路穿过这座村庄纵横交错的小路,时不时拐弯躲过身后刘丰等人的紧紧追捕。
李青苏并非习武之人,此刻累得气喘吁吁,只得被洛子期拽着走,见状不由得破口大骂:“天杀的王家,他们要怎样!到底是谁从中作梗,挑拨青云剑派和王家的关系?”
一语惊醒梦中人,洛子期闻言也不禁深想起来。
从王家追捕李青苏开始,一直到武林大会期间王家掳走李青苏,原因只是王逸身中蝴蝶梦。
而王逸身中蝴蝶梦这件事,据说是青云剑派所害。
洛子期自认为他爹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那么,蝴蝶梦到底是谁下给王逸的?又是谁栽赃陷害给青云剑派的?这样做对那人有什么好处?
随即他又想起之前还有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那就是千面狐的主子又是谁?
那人到底是帮他们走出王家圈套的,还是来引他们走进另一个圈套的?
重重疑云此刻都不得解,反而令洛子期想得都快头疼起来。
身后追兵不断,直到几人躲进一片密林之中,屏息隐藏起来,这才顺利甩开刘丰等人。
“谁给刘丰的胆子,在青云剑派不远处就通缉青云剑派少主的?”
洛子期先前一路忍着口气,如今想到这事儿,气得他挥剑狠狠砍倒路边一棵树,总算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