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张惊杭就像一个充满能量的电池,拥有满格的力量。然而,如果没有正确的方法和技巧,这些能量一时半儿无法转化为保护自己和收拾敌人的能力。
张惊杭摸了把脸上的泥,叹了口气,她现在呀,就如一个肚子饿的人,眼巴巴地渴望着一个馒头来填饱肚子,老天爷却硬塞给她块上品灵石。
不懂吸收的方法的她,便只能看,不能吃。
叹完,张惊杭就琢磨着接下来的路子。玄妙观是没有回去的必要了,得先寻个地方藏起来,想到昨晚来人毫无掩藏的肆意....
只是可惜了这么个包吃包住的地界,还有窗檐下养了这么些年的花花草草。
至于现在下山,通往山下的几条小道,怕是都有人守着。
她这具身体总归是有些来历的,对方有胆子打她的主意,却不一定敢把事情闹大。
张惊杭打算在山上找个地方呆上段时间,等到对方彻底相信她皮脆挂啦,再出来正好借此来个金蝉脱壳,彻底抛掉现在这个麻烦的身份。
四处走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能寻到几处修士洞府,甚至遇到真正的隐世修士,找到她心心念念的修真术法。
那怕是传说中的大通货的凝水球,火球术,也是极好的。
当然,还有找出那人。这么想着,张惊杭轻手轻脚在繁郁草木中穿行,不过这次她吃住了教训,一边走,一边尝试用树枝将地上留下的痕迹扫除。
直到停在颗参天大树前,张惊杭下意识的仰头看向遮蔽了一片天的树冠,枝繁叶茂,生机勃勃。丝毫看不出这颗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张惊杭伸出纤细修长的手,贴在树干上,她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枯竭,寂寥,但是却没有悲伤。
如同春荣夏枯,秋实冬藏,一切不过是生命最本质的兴替、轮回罢了。
这是一株生长了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豁达,但是张惊杭做不到,那怕都比别人多活一世,苏惊杭对于活着仍然有着强力的欲望。
她一边在心里各种诅咒着,让她惊,让她恶心,让她落到这一步的人,恶毒程度可不是小朋友般的喝凉水呛着,吃方便面没有调料;一边弯下腰撅着腚就开始毫不留情的掏洞。
不一会儿数十只兔子就惊慌的从洞里窜了出来。
说起这处树洞,不得不说起她和兔儿妈的缘分。
一次苏惊杭山间采药放风,偶然看到只待产的灰兔子,探头探脑几瞬后,就消失不见了。
还以为自己这是遇到兔儿精了,没想到却只是繁茂的大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掏心掏肺了。
出于差点被骗了气愤,张惊杭在待产大灰兔呲这对大板牙,惊恐又凶狠的眼神中,探身进了这大的令人惊讶的树洞,恶劣的将大灰兔的小脑袋撸了个东倒西歪。
最后,倒是大方的留下了一捧去了刺的板栗以作安抚。
之后,也是缘分吧。
又在山中遇了两回,到底是见它就要升级当妈了,往后辛苦的生活只怕没完没了,索性大方将手里的浆果数了几个,酥饼掰扯了小半快给了兔。
谁曾想,这大灰兔吃了不说,还用双红眼睛瞪着她,眼睛里闪烁的光明晃晃的嫌她小气。
这是什么兔子呀,苏惊杭大口将最后酥饼和浆果吃了,这才在对方吱吱吱不满的声音里大步离开。
大灰兔怎么也没有想到,不就是分这两脚兽一口粮,今儿就要被人掏洞做报答。
不过这会儿闻到了还算熟悉的味道,原本赶了崽们逃跑,呲着牙进入备战状态大灰兔,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奇怪的两脚兽嫌弃的拽了把草,边捏鼻子边打扫树洞。
免费的劳动力,大灰兔也不气了。又慢腾腾的挨个将草丛里躲着藏着的崽子们叼了回来。
等到苏惊杭勉强将树洞收拾了一通,又将身上脏污的不行的道袍脱下拧了又拧,这才又披上将就着缩回树洞。
那个修士活的像她一样难呀。打了个喷嚏,窝在她身边的大灰兔当即嫌弃的挪开两步,可惜被眼疾手快的苏惊杭一把抱住,放在手里充当暖手宝。
等到离开了这里,寻到个安全的落脚点后,她一定要将“原”那些记忆翻出来,撇去太过血腥的,细细研究,怎么也得寻个把技能傍身吧。
不说仇还未报,就说一个女子独身上路,无论在什么世道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苏惊杭打了个哈欠,打算闭眼休息会儿的时候,她的耳朵动了动。经过那一滴神血的洗礼,如今苏惊杭的五感越发敏锐,甚至超过了正常上限。
方便百里的范围,风吹草动,只要她“用心”去听,仿若就在耳边。在她的耳朵里,原本安静的灵雾山突然多出了许多陌生的动静。
不是雨打树叶,不是隐秘的藏在树干上,闪电般窜出满足的吞下猎物发出的咀嚼声,也不是都想要咬破对住对方喉管,觊觎对方血肉扑咬的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得捕食者。
而是肆无忌惮,不需要隐匿踪迹,开始浩浩荡荡展开地毯式得搜索,只有人才会如此。
“一、二........三百二十一.......”苏惊杭有些意外,看来,来找她的人很多呀,没想到自己这么重要。而更加她意外的是,她似乎放出了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