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本是方外之人,一心向道,不为凡俗所动,提亲之事就不必提了。至于惊吓之罪,待明玄到了,看她如何说。”景正帝王淡淡道。语气里只差没明说,自家孙女瞧不上你西宁王世子。
被拒绝了赵雍也不在意,本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在说的事,慢不说那位...明玄只怕是没命了的;即便命大真被救了,那也无事,他这不都也是被人设局做套,且还来了御前请罪。
还许与平妻之位,真心求娶。
若是太上皇真老眼昏花,应了这门婚事,也不错。先太子虽然败了,但是那毕竟也是打出生就被封太子的人,当年多少人忠心跟随辅佐,就有多少人受到牵连。
即便这些年太上皇渐渐放开心结,偶尔也会提拔一两个旧人。但是更多的是被打压,被贬官,被弃用。
一旦先太子之女下降赵家,操作得当,这些人何尝不能成为他们赵家的政治资本,横竖他都吃不了亏。
不过,显然很遗憾,太上皇还没糊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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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你说,这直接将五城兵马司的人都给调了过来,打头的还是戴相公,找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呀?”
一个一身短打的青壮,一边拧着根长竹竿打草,一边没忍住小声问起身边一身湛青劲装,腰配铜牌的头开口。
不等这位头说话,一旁另一个面带稚嫩,更年轻的小子也压低声音道:“是呀,我可不相信一个寻常道姑,能惊动宫里。还让人把整个兵马司都调了过来。
孙邵祖向来会钻营,这一路急急吼吼的跟在王大人他们和那戴相公身边,伺候的那叫一个用心。我听跟在他身边的胡大说,戴相公有次说漏嘴,称了句小主子。所以我们要寻的那位十有八九是现今太上皇......"
“乐遥闭嘴,集合时王大人训的话,不该打听的少打听。你转头全忘了,还有我说过你多少会回了,别四处朝人打听,特别是胡大。孙邵祖这人别看着长的魁梧有力,却八面玲珑,极擅钻营。但是这些都不是叫冯西远所忌惮的。
真正将这人记住,是因为,有次他去东城寻友人饮酒,无意间碰到个老妇人在孙府门口哭闹。她家闺女半年前好好的进了这府当丫鬟,半年后就被横躺着抬了出来。
这场闹事,最后以孙家管事出来多补了五两银子作为终结。
友人当时摇摇头同他说了句:“这是孙府今年府里抬出来的抵第三个了,你说稀奇不稀奇,凡是来孙府闹过事的人很快都没了。提醒你一句,这位孙大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身后,他调查了一番,的确如友人说的一般。所以说孙邵祖这个人,远不仅仅他表现出来的擅钻营,还有行事颇为肆无忌惮。凡是地位低于他的,似乎都是他能打杀就打骂的。
胡大和乐遥一般,都是聚集在他们这些携铜令身边的帮手。
只是乐遥这般老是寻胡大东大听,西打听,迟早有天要在这事上吃大亏。
因此,这会儿少不得说句重话。“再这般冒冒失失的,往后你就不必跟着我了。不然什么时候丢了命都不知道。”
只是以往若是听了他这番训斥,乐瑶少不得耷拉着耳朵,低垂着脑袋,气闷的不行,最终还是会点头应下。但是现在,他都训完人,人却还是睁大一双眼睛,惊愕又惊喜看着他的身后。
不等他转身想要确认什么,就听一道清越的声音开口道:“你们是来找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