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说话,尚不说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来往帮补过什么,如今一上府就张口讨要帮忙,他开不了这个口。
王熙凤见人不回话,用力在人腰间拧了把:“爷这魂又是游那去了。”
疼的贾琏嗷的一声,连忙讨饶,有些难为情的说了自己的顾忌。
“没想到呀,我们爷什么时候也成了薄脸皮,要起脸来了。往日四处鬼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还要脸呢。”说到这儿,王熙凤一双丹凤眼就瞪了过来,粉腮含煞,可见怨念已久。
贾琏自知理亏,不敢多话。
“行了,亲戚情分本也应走动才好论道。只是先前什么情况,大家也是知道的。何况即便我们有心,也寻不到正主。倒是如今,既然知道风声,还不走动,不免显得冷情。不说那位贵女如何想我们,便是宫里只怕也会不高兴的。”
说完这些,王熙凤挨着人,声音软了些又道:“我虽有私心为爷谋划,但是爷若手里有了正事,上进些,往后贵女若是要用人,到底自家有根脚的更可靠些,不是吗?
难道爷还会不上心,敷衍糊弄了事。”
贾琏摇摇头,那是自不会的。
见人把话听进去了,王熙凤这才放了心。有了章程,两人心也落定,这才有了闲心,说笑起来。等到用了饭,眼见落日熔金,贾赦着人来请。
贾琏不敢耽误,忙收拾一番往大老爷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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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经了一天的事。
大明宫不远处便是斋宫,通常需祀天地、祈谷、皇帝便会致斋于此,正好适合张惊杭暂住。
前殿后寝,与大多数宫室差不多,两进的院落布局,正殿敬天殿寻常都是落着锁的。张惊杭如今就住的是东侧的暖阁,光是屋子便有五间,很是宽敞。
她这边前脚刚入住,后脚流水般赏赐的东西便送了过来。
毕竟整个宫殿里太上皇和皇上就是风向标,难得似乎两人都看重的人。何况,这宫里什么传的最快,自然便是各种消息。
西宁王世子大清早一身狼狈赶进宫里请罪,最后捂着肩胛离开。
动手出气的人便是被戴权亲自引路领进来的这位。
所以这会儿,流水般的东西跟着送了进来。
张惊杭只瞧了眼,东西都是好东西,但是还不至于被迷了眼。毕竟现在也是参加过不少云端博物馆展览的。
张惊杭把玩了下一枚上好羊脂白玉打磨的玉环,若是没有踏上修炼这条大道,看着这些应该会更高兴些吧。
这么想着,她就挥挥手让人把东西都好好收起来。
等到太医来把了脉,又开了安神的方子。至于肩胛上的伤,她没有提,赵雍那边也不会自讨没趣,多嘴多舌,一时竟这么隐瞒了下来。
用了晚饭后,张惊杭如常打坐,实际是在修炼。用的还是原先的残卷功法。大日神魔功还需等到一个真正安全的环境再开始修炼。
贸然动作,万一闹出什么动静,可就不好了。
收了心神,张惊杭闭目静心,开始吐纳,开了神识修炼起来,与以往感官截然不同,仿若另一个世界在向她敞开。
呼吸开合间,漂浮在天地间那一点点灵光不断在向她靠齐,张惊杭笨拙又缓慢的用神识小心的引导着它们一点点纳入体内。
刚开始即便这些灵光被纳入了体内,很快也会从体内逸散出去。直到张惊杭将它们费力引入丹田,灵光刚一没入即可就被那米粒大小无色无暇宝石吸走。
细看那宝石,仿若又晶亮了几分。
那些原本就经过严格训练,行动轻盈的宫人,突然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内心平静。连日不断的阴雨带来的潮湿与郁闷似乎被某种力量缓缓地消解,做起事来竟也越发从容。
直到,张惊杭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如同去掉特殊磁场,宫人们瞬间退出了某种特殊的磁场,眼里闪过他们都没有发现茫然。
这还是她养神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了灵气。是的,张惊杭莫名就是知道,那唯有神识可以捕捉到的点点灵光便是传说中的灵气。
等到站起来,她感觉整个身体也跟着越发轻盈。即便是原先有些焦灼的识海也跟着舒缓了几分。待到洗漱完,张惊杭拖曳着长发,享受着身后宫人细致的通发,见到进屋来的张嬷嬷,指了指身旁的绣墩,示意她坐。
一边听着贾家那些事儿,一边却在心里努力的回想着,红楼梦里那诡异的一僧一道出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