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
……
谢濯水深火热的同时,常哲也正陷入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步。物理意义上的,他被一群野人放在锅里开煮了。
看样子很难期待这群原住民是友善类型。
锅的另一旁是被绑起来的傅祝山。这位更是重量级选手,到了目前这个阶段好像也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常哲看看他笨笨的恋人,深深意识到如果想要自救必须靠他一个人。
“呀哈吼哈哈!”
把他们俩打包带来的野人中站出一位。
用手捶着胸脯,朝皮草和叶子搭建的帐篷里呼喊。
“哇哈!”
一位老野人从帐篷里走出来。脸上同样抹着油彩,手中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顶端是五彩斑斓的羽毛和缠绕固定住的人头骨。零碎的蛇骨和其他动物的骨头作为拐杖主体的装饰。大约是祭祀或者长老。
短时间内水温暂且不会升高到致命。
但不确定他们会对祝山做什么,他得在那之前就行动。常哲的目光定格在锅内上下翻腾的动物尸体,比划哪根骨头更适合作为武器后压在水面下悄悄掰断握在手里。
等两人都进帐篷后就行动。
他判断剩下的野人里哪个最适合做逃跑的切口。
傅祝山迟钝地,后知后觉好像常哲和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像被友好对待了。他一向是行动派,所以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即刻挣脱了捆绑手腕的麻绳。
应该是麻绳,左右做工很粗糙。傅祝山把绳子挣开后拿起来放手里思考,不到两秒就败给了不知道其他绳子的种类。走两步给锅里的常哲抱出来了。
“你好香啊。”
锅里炖的不止常哲和说不上名称的动物还有各种香料。祝山闻着闻着就想吃火锅了,用特别渴望的眼神看得常哲浑身发烫。
“如果,如果你想的话,其实我……”常哲的手慢慢靠近傅祝山的后脑勺,缓缓闭上眼,轻轻将自己递过去——傅祝山因为没搞懂状态而睁着眼睛看他逐渐一点点靠近。
在唇瓣要相触前的一刻,野人们被惊动了。大吼大叫着砸响武器,石头,拿起长矛朝他们逼来。
傅祝山一下子就把常哲举远了。
“哦!要打架!”
他眼睛亮闪闪。
“二把手,你看着我!”
握着拳头就冲上去。
还打赢了。
常哲:“……”
该死的。
他黑气森森地瞪着干趴的一片野人。
长老捂着痛处哎哟半天,忽然被他的眼神一瞪,吓得赶紧爬起来。及咕隆咚地说一串,哐哐朝他俩磕头。接着站起来,一抬手。
“呜哇呼!哇嘎嘎!”
“呜哇呼!”
其余的野人整齐划一地高举双手,面朝傅祝山跪得五体投地。而后又喊一声呜哇呼,再跪。前前后后跪了五次。这才起身,每个人都去自己帐篷里拿了自己认为的好东西,跪在地上双手捧着给傅祝山看。
“二把手!新小弟哦!”
“很多个!”
他笨蛋又实在强大帅气的恋人兴奋地总结他理解的现状。挑了个野人手里的果子啃一口。
常哲:“……”
没戒心又能吃的恋人。
……
司马子珩最终找到傅祝山和常哲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完全融入野人部落了。这个食人部落大约是把傅祝山当做成了神明一类的生物,用各种象征高贵的鸟类羽毛装饰他的头部,老虎的皮毛从右肩搭下,垂落在腰侧。
野人围成圈,把他和篝火放在圆的最中央,抬高膝盖上下挥手跳部落舞。
“啊咯咯咯咯!”
当他们弯下腰时,便会将手掌拍打在嘴朝外吐气。再抬头,把手搭在前一人的肩膀。如此反复循环,篝火的光明明暗暗照在涂满部落符文的脸上,似神秘的祭拜。
傅祝山优越的脸在最中央,额头被画上一颗白色眼睛。发尾后绑着好几股缠着红线的麻花辫。
这是很有电影质感的一副画面。
唯一脱离了这种感觉的是眼神可怕的常哲,他好像一部电影里会出现打破美好时刻的反派。在部落角落默默整理食材,同时诅咒。
“老师。”
野人们跳的很投入。
傅祝山先注意到了司马子珩的到来。他挥挥手,分享给他老师一颗果子,教他吃哪里最软。
司马子珩本跑得气喘吁吁。
面对这样的场景骤然冷静,也不知道是冲击力太强还是已经习惯傅祝山本身就总会打破常识。接过果子问:“这是?”
“我在过剧情。”
傅祝山很认真地讲。
“等了好多年才等到的。”
“啊,我明白了。”司马子珩完全不明白。
他说:“我本来是想问,这是什么果子。”
傅祝山眨眨眼:“哦,这个我不知道。”他拿着司马子珩啃一半的果子跑长老的旁边呼呼哈地交流了。司马子珩保持微笑两秒,被一部落的野人盯的压力上升。默默走到常哲的身旁。
在这样的情况下,抢不抢猫的,还是先和同样都是正常人类的汇合以后再讨论。
“这是?”
他以同样的两字询问。
正常人类果然能理解。
常哲淡淡:“祝山现在是这个部落的神。”
司马子珩的大脑宕机一瞬。
“啊,我明白了。”
他说。
还是完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