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逮着这小子了,立马道:“陛下,西宁灾情如此之严峻,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殿下却在东宫大摆宴席,西宁的百姓该是如何心寒。”
“臣附议!”
“臣附议!”
太子一党的官员不敢附议,他们的太子做事从来都是出奇不意,也不和他们商议,所以对夜夜笙歌一事,他们没怀疑,只能硬着头皮和对方打嘴仗。
“陛下,殿下只是犯了一个孩子犯的错。”
“殿下他还是孩子啊陛下。”
“孩子喜好玩乐,他有什么错?”
吏部尚书和御史骂得犹为火热,御史突然喝斥,“好你个李东满,昨晚你也在东宫鬼混,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带坏太子殿下,自然要帮太子说话。”
御史身后的几个尚书僵住,连忙拉住御史。
钱御史,搞错了,李尚书昨晚和咱们一块儿喝酒来着。
李尚书哈了一声,指着钱御史大骂,“好你个钱似锦,昨晚上还拉着我的手喊好哥哥,今日便翻脸不认人,居然污蔑老夫和太子鬼混,我要告到陛下那里。”
龙椅上的陛下扶额叹气,不用告,已经听到了。
钱御史这才惊觉,他情报里的官员名单,昨晚上有几个是和他一块儿在天下楼喝酒啊,喝到半夜来着。
大殿安静下来,钱御史底气开始不足,“谁知道你昨晚是不是约了第二场。”
李东满气笑了,“太子殿下要是约老夫,还能有钱似锦什么事儿。”
也对
权利摆在那里。
太子有约,谁还理你钱御史的酒。
“吵够了?”安帝见气氛缓了,适时开口,“太子,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父皇容禀。”宋煜往前走到殿前,面向钱御史,“钱御史,昨晚李尚书他们真没在东宫,和钱御史你一块儿吟诗作乐呢。”
不等钱御史开口,宋煜又说:“西宁的百姓尚在水深火热之中,钱御史还有心思吟诗作乐喊哥哥,西宁的百姓该如何心寒。”
钱御史表情跟吃了屎一样痛苦难受,百姓心不心寒他不知道,他现在心塞。
“不过……”宋煜话锋一转,“父皇,儿臣以为钱御史李尚书他们应和儿臣一样,聚在一起只是为了给西宁百姓捐款捐物资。”
钱御史吃了个大瘪,这会儿太子圆回来,他不能说不,只能硬着头皮说:“对对对,殿下所言极是。”
“父皇,昨夜儿臣筹到黄金五万两,白银三万两,布匹一千,粮食五千石。木公公,烦请记下,这些都是九王叔和孤的心意。”宋煜环顾一周,“咦?九王叔今日因何未上朝?”
木公公回,“九王爷告了病假。”
宋煜甚是痛心道:“想是九王叔忧国忧民积劳成疾,难怪要托孤报上这些捐款。不知钱御史和诸位大人筹到了多少?”
九王爷一党的官员懵逼,王爷这几日闭门不出,说是养病,给西宁捐款的事儿他们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哇。
这怎么就和太子私下联合上了?
钱御史是丞相的人,难道王爷已经和太子合作,准备先把丞相一党打压下去。
钱御史又被cue,他哪有筹款,只是想策反太子一党而已。
“钱卿可是有顾虑?”安帝似笑非笑望向他。
钱似锦心中呐喊,他只是姓钱,可真没钱。
他硬着头皮上前,“微臣愿捐献一万两白银。”
宋煜两手拍得啪啪响,“木公公,快记上,钱御史慷慨。来,下一位。”
李尚书得了太子眼色,举手报,“老臣积蓄不多,愿携府上老小捐献三万两白银。”
说完便得意朝钱御史扬眉,老弟啊,你还是个弟弟。
钱御史:“……”
“李尚书大义,记上。”宋煜又是一阵鼓掌,“下一位,别急别急,都有都有。”
一众官员只觉莫名其妙,好好的弹劾大会,是怎么成了捐款大会的?
“相爷,您老果然不同凡响,压轴出场。”百官都捐得差不多,一直不吭声的楚相该出场了。
宋煜一开始的目标可就是他啊。
原本把钱御史支出去当枪使,楚佑之只管作壁上观,没成想枪没使好,靶子倒面向他来了。
楚佑之迎上宋煜含笑的眼,咬牙切齿,相府藏宝的密室都被对方掏空了,自己还得搭几箱财宝送去齐王府。
藏宝之地已经开了一次,决不可能再开第二次。
“老臣……唉,陛下,您知道的,老臣家徒四壁,顶多能拿出一万两……”
“什么?相爷要出万石粮,五万金,布匹五千,玉珊瑚十对,金镶玉两箱,夜明珠五十枚……快快快,木公公,记上记上都记上。”
“不是,殿下,老臣没有……”
宋煜一把抓住他手,“不,相爷,您有。”
“楚家祖祖辈辈劳苦功高,对安国百姓鞠躬尽瘁,对陛下死而后已,百姓和陛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嘘,相爷不必多言,孤懂你。”
懂个屁。
什么你就懂了?
“陛下……”楚佑之刚张嘴反驳。
宋煜手上力道加重,挡在他和安帝中间,说:“相爷,太子妃常说您为安国操碎了心,金钱于您只是粪土。今日,就让这些粪土去滋养西宁受苦受累的百姓吧。”
“西宁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您一定和父皇一样日日夜夜痛心疾首。太子妃常念叨您仁义,如今看来,您仁慈仁德,实乃国之幸,百姓之福。”
“大家说,是不是?”宋煜高喊,把问题抛出去。
“是!”李尚书携一众太子党附和。
就连齐王一党也跟着高喊:“相爷大仁大义,我等惭愧。”
亏,大家一起吃才不算亏。
宋煜学起楚沉舟的样子,振臂高呼,“相爷乃百官之楷模,吾等当立为标榜。”
李尚书一众加上齐王一党开始起哄:“相爷乃楷模,为吾等之榜。”
啊啊啊……
有病有病。
太子他有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