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芜,开门。”
刚刚里面咚的一声,让陆听鹤忍不住皱起眉想司芜是不是摔了,摔到地上会不会又要哭,还是在因为被打手心发脾气?
毕竟他这个弟弟娇气的像个小女孩,需要他的呵护。
想起司芜今天毫无顾忌地跟那群二代出去,陆听鹤刚刚因为自省升起的那点心软,又迅速消散了一半。
看来关心的同时,也不能忘了管教。
陆听鹤看了眼左手端着的餐盘,碗里的海鲜粥还在冒热气,他抬手敲门,只是稍微用力,门就自动缓缓打开。
门没锁。
陆听鹤的目光下意识落在离门最近的床上,少年正坐在床上,衣衫凌乱,胸口的白晃眼,肩头很瘦,但又很圆润,小腿很长,慌乱地擦过床边,赤裸的足尖紧张的蜷缩起,整个人仿佛陷在一片暧昧的云彩里。
司芜正在整理领口,快速把衣服拉起来,凶巴巴地瞪着陆听鹤:“谁让你开门的?”
“如果担心我开门,就该自己锁好。”
陆听鹤的声音冷淡,目光在司芜的身上扫了一遍,除了领口似乎有些乱,没有什么跌倒的伤口。
所以司芜刚刚在做什么?
陆听鹤维持着冷静自持的表情,端着餐盘走进房间,越靠近,就越看得清楚司芜的模样。
刚刚听上去声音很凶,但脸却是泛起绯红的,让本就美丽到近乎妖冶的少年多出一丝超出的韵味。
他收回目光,转过身放下餐盘时,喉结克制地滚动了下。
“这是我的房间,你别想给我立规矩!”司芜从床上下来,在陆听鹤转身时,生气地把一个抱枕砸在他身上。
陆听鹤视而不见,巍然不动地淡声开口:“如果我真的给你立规矩,你才会发现我现在有多纵容你。”
没一个字是他想听的。
司芜不给他好脸色:“你可以滚了,别一副好像真的是我哥哥的样子教训我。”
但陆听鹤非但没走,反而盯着他靠近了一步。
司芜警惕地往后退:“你又想干什么?”
陆听鹤依然一言不发,面色冷淡威严,朝他继续靠近,像是又要惩罚他的样子,让司芜有些头皮发麻。
肩宽腿长的男人一步步逼近,司芜一步步往后退,没注意看身后,一不小心被地毯绊到,他往后一摔,跌坐到了床上。
司芜的表情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落在陆听鹤眼里就是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被吓到的小鸟连羽毛都在发抖。
令人怜惜。
也能让陆听鹤一时间忘了,他这个弟弟到底有多让他心烦。
在商界,陆听鹤向来是杀伐果断的存在,无论是多大金额的合作,他都能果决地下达最佳决策,竞争对手在背后叫他,披着绅士皮的暴徒,财经杂志称他是执剑的书生,但此时,面对自己的弟弟,陆听鹤难得生出点无措的感觉。
明明他没有做什么无耻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却好像是他做了什么。
和他这次来想要兄友弟恭的本意越来越远了。
某种程度上,他把陆家主的傲慢和冷酷学到了骨子里。
成长过程中,他们更像是合作伙伴,他甚少称陆家主为父亲,多数时间只叫家主,于是到最后他们也没培养成父子关系。
而现在——
年少妄想屠龙的那把刀终究插在了自己身上。
他想和司芜建立兄弟关系,却把他推远了。
司芜维持着可怜的表情,内心却有恃无恐:“系统哥哥,如果他再打我的话,你会帮我的吧?”
有事好哥哥,无事系统Z。
他的宿主是个很会拿捏人,还无情无义的小骗子。
“……嗯。”
系统Z想,他是不是也有些太纵容宿主了。
最终,陆听鹤叹了口气,拿出他觉得是好兄长的姿态,开口道:“只是帮你检查一下手,陆司芜,稳重一点。”
“手给我,好吗?”
眼前的男人放缓语气,高大的身躯也弯下来,虽然能感觉还不太适应这么说话,但听得出在尽量耐心。
司芜的手躲了一下,就被抓住手腕牵过去,他攥紧拳头不肯放开,但下一秒,就被陆听鹤剥蚌壳一样打开,露出白里透红的手心。
陆听鹤的手指巡礼一样开始检查他的手心,司芜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也没吃苦,手心的皮肤很白,透出健康的浅红。
虽然系统Z帮他消除了疼痛,但被打过的红痕还在,横在手心上,有种凌虐过后的美感。
陆听鹤的手指拂过被打的地方。
男人的手很大,比他的手大了一圈,绝不是少爷养尊处优的手,司芜能清楚地感觉到摩挲他手心时指腹上的茧,粗粝的触感蹭过掌心每一寸肌肤,磨得他有些麻酥酥的。
感觉有些奇怪,司芜想抽回手,刚拉回去一点,手腕就又被卡住,男人的手指从他手腕内侧一直蹭到手心。
司芜忍不住蜷缩了下手指,透出淡淡粉色的五根手指轻颤,仿佛花瓣一般。
虽然他很想骂陆听鹤,但接触气运之子能获得额外生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