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照是筑基后阶的修士,若拼灵力向还寒根本拼不过,所以他只能趁薛照松懈的时候出手。
被袭击的薛照马上明白了些什么,虽然为时已晚但仍试图挣脱。
向还寒腰间那把只是寻常铜剑,承受不了太多灵力也使不出什么能制服人的招数来,他只好不断用火灵根的招数控制薛照的行动,但薛照的冰凌攻击也不是吃素的。
武器和灵力都占了下风,两人过了十几招,向还寒丝毫不敢懈怠,就算被薛照的一扇划过耳侧也没眨过眼。
薛照没料到向还寒不顾死活,一时震惊不慎忘记接招,随即便被向还寒封住了穴位,再发不出声音。
紧接着,向还寒又封住他灵力运转的穴位,这至少能让他在十二时辰里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人。
“呜呜呜……”薛照发出抗议的声音来。
“我不杀你。”向还寒喘着粗气说道:“若你擅自冲开穴位,你半生修炼就会毁于一旦。”
他说完,又伸出手去把薛照的下巴卸了。
长水只不过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梅子酥被打翻在地了,向还寒也顺着他的目光往地上看去,,眉宇间露出抱歉神色来,但刚刚实在无法顾及。
不少人听到这边打斗的声响,李管事带人过来,见到向还寒和指着自己嗓子呜呜咽咽的薛照,行礼后方问道:“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
向还寒扶着膝盖站起来,将头上的草帽压得更低了些,道:“带着他跟上我。”
他没杀过人,但是他刚才有一瞬是真的想杀人灭口。
江熄双修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就算他筑基了敲响了荡月钟,他的修为也会被人诟病一辈子。
他冷冷地看着薛照被带到一间偏房里,心里埋怨江熄怎么还不来。
“……”薛照边挣扎便朝着向还寒控诉,试图在地上写字。
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拿着绳子来的长水看了一眼,朝向还寒问道:“公子,他写的什么?”
向还寒只说:“不用管。”
“好。”长水拿着绳子将薛照的手脚都绑住了,还在他嘴里塞了一团布。
这绳子绑不住修仙的人,向还寒稳了稳刚才被打乱的灵气后画符设结界,他以前只拿这本事抓过兔子和山鸡,要想困住一个修为比自己高的人其实有些麻烦。
所以他里三层外三层的足足设了六道结界才罢休,让已经无法说出话的薛照一脸惊恐。
但如何处理薛照,向还寒得问江熄,毕竟这关系的是江熄的名声。
因此他需得回天渊派一趟,只能让李管事将人看好,临走前再次威胁薛照:“不逃的话至少能活命。”
薛照手指在比划着什么,但向还寒并不想与他多言,转身便走了。
只是出门没走出几步便扶住了墙。
“公子,你没事吧?”长水忙上前扶着。
向还寒攥了攥拳,虽是散修,但薛照的本事不比陆寻差多少,他这次受的内伤要比小比时候重得多。
“我没事,我离开后你们要守好这里,但他若是硬闯出来了你们也不要拦着,但要跟紧他。”
长水担忧地问:“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向还寒回:“这都是为了你们阁主好,无需多问。”
长水看了看一旁只看着不说话的李管事,李管事朝他点了点头。
向还寒摸着黑从藏春阁翻墙而出,长水回到李管事身边小声嘀咕:“我觉得这位公子也神神秘秘的,管事,咱们真的要听他的吗?薛公子在藏春阁花了不少钱,这样对他,是不是有些出格了?”
李管事一吩咐,十几个护院便去盯着薛照,他让长水不要多想:“且信阁主的眼光吧,公子是阁主的道侣,我们照办就好。”
向还寒马不停蹄地往天渊派主峰去,避开众人终于到了毓清阁,却如何都寻不到人。
此时,江熄正在与赤天峰划着行酒令。
他昨日酒醒后就去了皓天峰寻到了周北墨,周北墨说他是故意带着江睦离开天渊派的。因为陆尧生心思缜密,若严防死守,他恐怕不仅会有所堤防,甚至还会怀疑皓天峰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周北墨离开的这几天里,发生了三件蹊跷的事,一件是他在江睦房间设了几个高阶结界都被人动过,第二件是宋晚枫胳膊受了伤,而且似乎是灵兽的咬痕,还有一件是赤天峰的人一路跟踪他们。
这第一件是江熄到不觉得稀奇,毕竟他这里被搜了,江睦那里自然逃不过。第二件事稀奇了些,宋晚枫可是元婴期修士,不至于被什么寻常灵兽袭击,第三件事倒是和曹廷密的话对上了,江熄根本不信是半路遇上的,这地界又不小,哪有这么多巧合。
他仔细问了江睦身上伤的事,虽然周北墨没有明说,但是这伤大概和曹廷密脱不了干系,目的大概是想离间他与周北墨的关系,甚至是想除掉江睦。
“周峰主觉得陆尧生会和宋峰主联手吗?”
江熄直呼陆尧生的名字,另周北墨面上生了些嫌弃。
“我还没问过少宗主,怎么忽然怀疑起陆峰主来?”
作为江展的左右手,这些年里他与陆尧生共事颇多,他虽不会同旁人般赞颂他清风明月,但也实在想象不出他会背叛天渊派。
江熄没打算把修炼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连证据都没有,也就向还寒这种简单的人听完就信了,放在旁人眼里,说不定会觉得自己是胡诌的。
所以为什么向还寒一点都没怀疑?还是他也怀疑了,只是没表现出来,这就不得而知了。
说回正题,江熄拿了别的事说:“我小比之后静养,陆尧生以我院中有贼人为由领着弟子搜查,大概是在找至高心法。”
其实这也算是臆断,但是江睦那里也被搜了,那便显得有凭有据了。
“还有便是,我爹怎么也算的上是一代英才,怎么修炼还会走火入魔这么多次,护法时候只有您和陆尧生在,我选择信您。”江熄扬起坚定的眼神。
此事是他后来才想到的,他爹尚在中年,不该如此不堪才对。
“少宗主。”周北墨神色微动:“可他是你师父,你为何不信他?”
江熄冷笑道:“辨人忠奸不应以亲疏计,周峰主,难不成您让我不信您?”
周北墨沉吟:“可我实在想不出他对您不利的原因。”
陆尧生他不追名逐利,甚至为了一身清誉也不会觊觎宗主之位,唯一能让他在意的人已经不在世间,难不成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