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守在功德台前的几个小沙弥和沙弥尼，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龙晶珠，吓坏了。

他们奔走相告，连忙想请大和尚出来招待功德主，结果等人到了，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愿跟夜祈一道进了寺庙。

庙里人头攒动。

夜祈记得书中记载，百花寺是百花菩萨证悟之地，尤为殊胜，大殿中有一尊三四人高的菩萨像，妙相圆满。

百花菩萨以慈悲闻名，据说有求必应。

夜祈从来没有机会亲自拜谒，今日托那无耻和尚的福，能亲睹其容，也算他还有几分功德。

无愿那家伙倒像是真消停了，这一路上，都没敢多说话。

这会儿，夜祈听见他小心翼翼跟在自己身后，说：“别生气了，我给你赔罪。”

“拿什么赔？”夜祈回头，他的声音冷冷，看见和尚那身用自己眼泪换的衣服就来气。

“早上我也给你买了漂亮衣服。”无愿便说，又问，“你要看吗？”

他的声音竟有些落寞，听起来无辜。

夜祈有些意外，又生怕他是买了什么怪东西捉弄他，警惕地看着他。

结果，高大和尚表情老实得像鹌鹑，从乾坤袋里掏了掏，竟真的拿出来一件漂亮的孔雀蓝鹤氅，银线刺绣的海水纹格外精致，只在绯红领边有一抹艳色，捧到了夜祈面前。

夜祈想了想，自己很久以前，好像真的是喜欢过这样的衣服的。

只不过久远到，他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他轻轻摸了一下那布料，像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随即又放下了手。

“我穿不了这个。”他声音还是冷淡，但里面的锋利没了。

虽然这也是用他的龙晶珠买的，可看在这和尚最起码还想着他的份上，他的气不知不觉也消了几分。

“为什么？”无愿意外地问。

他忽然想起一路都有的疑问，夜祈那么喜欢漂亮东西，怎么不好好装饰自己了呢？

已是进了寺庙，马上到菩萨跟前了，夜祈便转了个身，素白广袖轻拂，从香花台上拈了三支素香。

只听他淡淡道：“因为我在守寡。”

“守什么？”无愿冷不防愣在当地。

那几个字很简单，但无愿好半天也没明白他说的意思，守寡？夜祈不是男的吗，一个男龙，怎么会说自己在守寡？

而最重要的是——

“你成过亲？跟什么人？什么时候的事？”

无愿一下子脱口而出好几个问题，他头脑忽然一片空白，这些事，他怎么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