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有些许的紧张,双手紧紧地握住手帕,她不能让顾临风真的查出些什么来,这个案子得让自己人来查。
“回府之后赶紧叫老爷回来,还有季归尘与那个小贱人的事,今天一并办了,免得夜长梦多,这也算是我圆了那老姐姐的一个梦了。”
“是。”
马车不多时便到了云府的大门口,陈妈妈掀开车帘后看向马夫,轻声说着,“快去找老爷回府,就说夫人晕倒了。”
“是。”
马夫将马车停好后,立马向东边跑去。
柳氏慢悠悠地下了马车,刚好被带着季归尘回来的碧云碰见,好在距离还比较远,碧云扭头带着季归尘走了后门。
“参见大小姐,大小姐的恩情归尘没齿难忘。”
季归尘一进门看到云舒便俯首跪了下来,一字一句说道。
云舒扭头看向他,“起来吧,季公子,我也没有帮你什么忙,不过是我有银子而你输得恰好是银子罢了。”
季归尘缓慢抬起头来,今日见到的云舒与昨日用膳时见到的宛若两人,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眼神中带着狠厉。
他有些畏惧,“不知大小姐为何如此帮我?”
“苍秋兰死了。”
云舒坐在秋千上等着看季归尘的反应,谁料季归尘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上了一句,“终于........”
“终于?看来季公子很是希望她死呢?”
“她帮柳佩兰害人性命,本就该死!”他又顿了顿,说道,“他昨天跟我说有一笔财产藏在金云寺之中,让我记得去取,原来是料到自己今日会死啊!”
云舒有些稀里糊涂的,这是亲生儿子吗?怎的像是在说胡话。
房梁上的那一抹动静一下子消散,云舒朝着上面点了点头,又望向季归尘,“此话何意?”
季归尘这才反应过来,“对不住大小姐,是我胡言乱语了,没有的事。”
“碧云。”
碧云拿出一袋银两,扔在季归尘的眼前。
云舒站起身来蹲在季归尘的面前,轻轻地将他的下巴挑起,“季公子,你可只有一次机会,我的耐心可不比翠云苑的那位多多少。”
季归尘吓得连连后退,“我说,是不是我说了,这银子就归我。”
“是。”
“我说,我说,苍秋兰不是我的生母,这也是我后面才知道的事。”
十七年前。
苍秋兰逃亡的路上进了金云寺,正巧撞上了求平安的沈静瑶,沈静瑶给了她一些银子傍身,便离开了。
苍秋兰在寺中待上了三日,迟迟没有离开,她身上的包袱也从不离身,她仿佛在等一个人,在等待的过程中,遇见了一个发着高烧的小男孩,这男孩便是季归尘了。
她的身子早已经被自己那嗜赌成性的丈夫给糟践了,无法生育的她心生怜悯,将那男孩带走了,那个包袱却放在了寺庙之中的观音像后面。
“所以那个包袱里面有什么?”
云舒抓起季归尘的领子吼着。
“那个包袱里,有柳佩兰给她写的信,她根本不叫什么苍秋兰,她的原名是柳佩秋,是柳佩兰的亲妹妹。”
季归尘一边说一边哭着,“我也不是什么季归尘,我本就是汴京城一户商贾人家之子,可是人家不认我了,可笑吧,就是因为她们,她们让我的人生过得如此凄惨!”
“那又为什么说害人性命?”
“约莫是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柳佩兰来到家中找到柳佩秋,让她带着钱财赶紧走,不要再出现,那个时候才知道她已经当了夫人,而原先的夫人已经死了。”
“我听到柳佩秋问了她一句,是不是那个花。柳佩兰没有回答,只是说着若是柳佩秋不赶紧走,她就让我们一起死在路上。”
“不得不说,柳佩兰是一个有本事的,她将柳佩秋嗜赌成性的丈夫杀了,两人连夜将尸首掩埋,对外只称是被催债的人打死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云舒看着他,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我那个时候悄悄跟着她们,害怕自己死在她们手中,一直苟活着,柳佩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娶谁我就娶谁,我怕死啊,可有一样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我走上了她丈夫的老路,哈哈哈哈!”
云舒不再看他,这样一个男子没有血性,实在是......
“现在给你个机会,按我说的做,我保你后半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