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过些日子要回长安的时候,虞铮铮赶忙拉着他一起,做了几罐子新酒。
酒的发酵需要时间,而他的归期已经快到了,虞铮铮也不在意:“只要你参与了那这罐子酒就算是你的,省得你下次还来抢我的酒。”
“……你就不担心我将你酿酒的法子学了去?”嬴政问。
一旁的张良唇角扬起一抹笑意,这赵安一点也不了解店家。
果不其然,虞铮铮道:“没有关系啊,我现在的酿酒技术本来就不是很好,如果刚好你在这上面有天分,或许你能做出更好的酒来。”
【千人酿千酒,哪能个个都一个味?】
她的坦荡和心口如一让嬴政佩服。
“如果我打算将此法上报给官府呢?”嬴政问,如今的酒肆需要交不少税收到府库中。
酿造白酒需要粮食,钢桥虞铮铮先前又说过一个能让粮食增产的法子。
这么一来定能丰盈府库。
虞铮铮道:“我需要从中拿一成利。”
“可以。”嬴政直接点头,甚至还觉得她要的太少了。
虞铮铮犹豫了一会:“先前的沤肥法,你报上去了吗?”
“……没有,怎么了?”其实已经报上去了,现如今那个会沤肥的农人此时应当已经到咸阳少府了。
“咳。”她道:“我能不能只拿赏钱,不要爵位,最好是不要提我的名字。”
嬴政这下子却是不懂了:“你可知这爵位才是最重要的。”
虞铮铮假笑,装出一副极其看重钱财的模样:“你要是能将这个‘爵位’卖出去,换笔钱财给我就更好了。”
【就是知道才不乐意啊,秦朝都要没了,我现在上赶着当官,那不是等着当靶子吗!】
嬴政:……
要不是能听到这小骗子的心里话,他差点就真信了呢。
“可以,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嬴政问她。
虞铮铮感叹,真是人之将走,其言也善。
她抓住嬴政的手掌,真情流露:“安伯,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啊。”
【这秦始皇真不是人,安伯年过半百,竟然还让他这个老人家陪着出巡,现在舟车劳顿那么辛苦,他可一定要抗住啊!】
又挨骂的嬴政嘴角抽了抽,甩开她的手:“好,你放心吧,我一定长命千岁。”
虞铮铮:“倒也不必。”
————
夜色下,四周一片漆黑,家家户户都已经睡下了。
将咸阳运来的赏赐放在车子上,由睦适亲自带队,推到蒸鱼饭馆前。
虞铮铮蒙着个脸,鬼鬼祟祟的闪现在他们面前。
睦适没被吓到,试图扯下她的面巾:“你干什么呢?穿成这样,也不怕被巡查的当成偷鸡摸狗的小人。”
虞铮铮躲开他的手,嘘了一声,用气音道:“你懂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有那么多钱万一被人眼红了怎么办?”
“……这大半夜的,还在你饭馆门前,你就算把全身都蒙起来,有心人都能知道你是谁啊。”睦适简直没眼看,径直安排人将东西搬到她房间外面。
这些一会要让她自己搬进去。
她给来帮忙的军爷们都递了一份炸鸡,里面还明晃晃放着一锭银子。
当着睦适的面受贿,几个人都不敢拿。
睦适看不得几人磨磨蹭蹭:“得了,还不快点?”
虞铮铮递给睦适的是两盅鸡汤。
其中一罐闻起来有些药味:“这是给妙春的,还有这份多放了个鸡腿的是夫人的,里面放了药材,今天天色太晚,等明天再炖了拿给他们喝,免得积食。”
睦适:“那我呢?”
虞铮铮又递给他一份炸鸡,想了想,又补了一碗凉茶:“你有双倍快乐!”
几人闻着香味,索性就在楼下开吃。
众人原本还有些艳羡的看着睦适比他们多出去一碗汤。
却没成想,睦适刚讲凉茶灌入嘴里,整个人的瞳孔都颤抖了。
他艰难地咽下口中的液体,放到几个手下面前:“大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我也不好意思独享,来来来,每个人都尝尝!”
只能说这群人里没一个老实的,硬是没有一个人说不好喝,直到最后一个苦主也喝了一口,几人才哈哈大笑出声。
马上又想起有人在屋里睡觉,又憋着笑用炸鸡压下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