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真的醉了,陆云亭将他背到自己的房内,在阿蘅和阮七惊讶的目光中,和裴昭同眠安寝。
阿蘅的眼睛很忙,忙着看裴昭又忙着看陆云亭,询问道:“公子,不如我去给裴少侠准备醒酒汤吧?”
“不必,你们早些歇着吧。”陆云亭挥了挥手,打发了两人。
这还真是头一遭,陆云亭第一次与人同寝,而且还是一个外来人。
阿蘅和阮七大眼瞪小眼,各自休息去了。
陆云亭侧着身子,一直盯着裴昭看,这个少年醉了还挺斯文,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可真乖。
不像他,平时看着安安静静的,喝醉了就容易发疯,他们还真是反着来的。
陆云亭就这么看着裴昭,眼睛似乎不会转了,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一直到天亮,一夜没合眼。
再过几天,就是陆云天的生辰。
武林大会过后,江湖上的人就等着这一天,毕竟是武林盟主的寿辰,云麓山庄的人极为重视这个日子。
陆云天为了历练陆云亭,专门让陆云亭负责操办这次的寿宴。
裴昭和郭宇担心陆云亭忙不过来,都想来做帮手,庄棋更是爱凑热闹的,听说陆云亭要全权负责哥哥的生辰事宜,一心要出主意献惊喜,忙了两天,终于迎来了寿宴。
当夜烟火如昼,丝竹悠扬,欢笑一堂,本来是喜乐融融的氛围,可不知怎么,席间竟有人吃了饭菜便一头倒地。
旁人一看那人的脸色,便知道是中了毒,惊道:“他中毒了!”
话音刚落,又有一人毒发倒地,众人震惊不已,忙慌放下筷子。
那两人都是用了菜肴才中毒的,当下便有人站住来质疑:“这二人都是吃了菜中毒的,莫非这菜里有毒?”
“这不可能吧,谁有胆子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
“菜里有没有毒,试试便知。”那人拿出一支银针往菜里一验,银针发黑,果然有毒。
“这菜果然有毒,究竟是何人下毒暗害我们?”
“如果我没记错,这菜都是陆二公子准备的。陆二公子,你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目光都落到陆云亭身上,陆云天也看了过去,“二弟,这究竟怎么回事?”
陆云亭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惶恐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事先检查过了,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陆二公子,多说无益,既然这菜是你准备的,如今却吃死了人,你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就是,难道就让人白白的死了!”
眼看陆云亭成了众矢之的,裴昭和庄棋都站出来了替他说话,裴昭先道:“难道你们以为这是陆二公子下的毒吗?他图什么?何况现在出了事,大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他有必要这么做吗?”
庄棋接着道:“是啊,陆二公子没理由这么做,他这两天都在尽心尽力忙着寿辰的事,只为了给大家讨个好,他又怎么会下毒呢?”
“两位少侠说的也有道理,陆二公子是陆盟主的亲弟弟,又是此次寿宴的负责人,要说是他下的毒,也未免太过巧合了,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他。”
“在下也觉得这事过于蹊跷,也太过巧合,似乎所有矛头都指向陆二公子了,很有可能是有人存心嫁祸陆二公子,大家一定要深思,不可被有心之人利用。”
“有道理,这事真的太巧了,我们不能随便冤枉人……”
众人七嘴八舌,说个不论,没一个人敢动筷子。
眼看众人说个没完没了,陆云天站出来,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此次是我陆某人的失责,致使两位英雄无辜惨死,诸位请放心,我陆某人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人静下来,纷纷看向陆云天,只听他继续道:“我不相信是我二弟下的毒,也不愿他被大家误会,但相信归相信,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如果有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那自然是好的。如果有证据能证明是他下的毒,我也绝不姑息,定让他以命偿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陆云天都这么说了,众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附和:“陆盟主言之有理,我们都听陆盟主的。”
陆云天颔首:“既然诸位没有异议,那我就暂且将云亭关押起来,待到查明真相,如果他是无辜的,再将他放了。如果他有罪,到时候大家可以自行处置他,诸位可还有异议?”
“没有。”
“盟主英明!”
眼看着陆云亭被人关入地牢,裴昭虽然认可陆云天公平公正的做法,但还是替陆云亭感到不平,忍不住质问陆云天:“陆盟主,虽然你的做法很公正,可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你方才一句话都不帮他说,是不是太冷漠了?”
陆云天叹道:“裴少侠,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又何尝想这样。只是我身处武林盟主这个位置,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啊。”
好一个身不由己!裴昭知道多说无益,便道:“是我冲动了,还请盟主勿怪。”
“裴少侠是侠义心肠,我明白的,这段时间还要多谢你照顾云亭。”
“陆盟主客气了,我去看看陆二公子,失陪了。”
谁知裴昭刚到地牢,就见看守大牢的人和一个陌生人打了起来,还没等裴昭靠近,那人已经打晕了看守的人,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裴昭心道不妙,急匆匆赶到牢房,两个看守的人已经晕厥,陆云亭不见了!
他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此时郭宇和庄棋正巧赶来,见裴昭急匆匆追出去,顾不得多问,也跟了上去,三人一路追踪那个劫走陆云亭的人。
庄棋武艺稀疏,气喘吁吁,跟不上两人的速度,郭宇只得放慢速度照顾庄棋,裴昭已经往前跑的没影了。
裴昭一刻不停息,寻着那人的气息往前走,最后在郊外一处幽静的宅院前停下,那个人应该就是藏在院内。
他正要破门而入,郭宇背着庄棋赶上来拦着他,悄声道:“小心点,那个人到底是何居心我们不清楚,还是尽量别惊动他……”
“我们追了他半天,早就惊动他了,也不差这一刻了。”裴昭一脚踹开大门,大大方方冲了进去。
正巧撞上堂内的大好春光,一个红衣如血的女子正在压在陆云亭身上,扒拉陆云亭的衣裳……
那个女子看到裴昭几个不速之客,愤愤瞪了他们一眼,依偎在陆云亭身上,娇嗔道:“二郎,这几个人真烦人,追了我一路,也不嫌累,罢了,我就大发慈悲请他们吃一杯喜酒吧。”
她说着扯开陆云亭的里衣,似要当众宣淫,陆云亭却一句话不说,也没有阻止她,任她为所欲为。
难道他们是打扰了陆云亭和这个姑娘的好事?真是罪过罪过……
裴昭脸上一热,慌得闭上眼,对着前方的两人道:“你们……你们就不能找个隐蔽点的地方,非得当着我们的面做这种事……”
“我已经很隐蔽了,是你们自己不请自来,还能怪我吗?”那女子淡淡道。
郭宇和庄棋也别过眼,庄棋偷偷瞥了一眼陆云亭和那个姑娘,看她彻底脱光了陆云亭的衣裳,慌忙闭眼,颤着声:“看来这回确实是我们不对,不如我们还是回吧。”
这时陆云亭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在抗议,又向在呼救,郭宇睁眼看过去,猜测道:“陆二公子似乎被点了哑穴,说不了话。”
裴昭闻言睁开眼,正巧看到那女子给陆云亭穿上朱红色的喜服,原来这女匪是悍匪硬上弓,强抢良家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