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白岁宁前辈……”
奚临的话犹如惊雷般在裴雪重耳旁炸响。
“你说什么,白岁宁……你是宁宁,果真,有点像呢。”
她先迅速地低下脑袋,随后又装作不经意地瞟了白衣女子一眼,过了几秒,她终于开始仔细端详白衣女子的脸,越看眼睛睁得越大,到最后瞳孔的颤抖竟然扩展到了全身。
“奚临,你怎么知道……”
她没去看他,仍死死地盯着白衣女子,但用手指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见过她。”
奚临捂住脑袋,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
“所以,回去就是你的选择吗?即使不能改变结局。”
白岁宁(?)的声音很温柔,像水一样流入他们的耳朵。
“我会改变的。”
裴雪重的语气很坚定,但心里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动摇。
“那跟我走吧。”
白岁宁(?)朝她伸手。
她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
“你是……宁宁吗,是我的朋友,白岁宁吗?”
她再次移开目光,询问道。
没能等到白衣女子的回答,她疑惑地扭头,突然发现周围的星空像墨汁一般落下,露出隐藏在它后面的昏黄的天空和破碎的墙壁。
白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裴雪重的手心还感受到刺骨的冰冷。
直到浓稠的星空完全消失不见,她才感觉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处在原来的世界。
就在这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从墙壁里走出来,眼神冷酷,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衣角滴落。
“奚临,你也跟来了?”
裴雪重不知怎么的,捂住嘴,小声问。
“什么跟来,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吗?难不成你的脑子被精神控制类的蚀给破坏了?”
“奚临”毫不客气地说。
什么嘛,原来是那家伙啊,那个王牌猎蚀者,愚蠢的“帝霸天”——奚临。
她忽然一阵恍惚,与朋友们一起玩乐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不会后悔的,她绝不会后悔的,既然还是选择了这里,那她就要一条路走下去,即使是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惜。
只要因为她,这个世界能少几条枉逝的生命,那么一切都值得,即使代价是放弃她自己的幸福。
说起来,在这里,她其实也没什么幸福可言,它不是早就被夺去了吗?
不要再想了,裴雪重,难道你希望“白岁宁”再次出现,然后把你带回那个编织的美梦之中吗?
求求你了,不要再想了,用你那训练了无数个日夜的身|体,用你那颗被许多人称赞强大的心脏,将一切软弱的念头击个粉碎吧。
真的……求求你不要再想了……
还没见到那个世界的爸妈,还没有跟他们说自己永远爱他们,想一辈子做他们的女儿,真的……太遗憾了……
她垂下眼眸,心里五味杂陈。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奚临面露嘲讽,等着她开口。
裴雪重沉默了,她正在努力割掉心中脆弱的一部分,尝试思考这次行动的细节。
“你不会转了一大圈什么都没发现吧。”
他皱起眉头,难以置信地问。
“……”
裴雪重支起下巴,在沉思。
“这还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王牌猎蚀者裴雪重吗?”
他抱着双臂,轻笑道。
“我是什么也没发现,但我有个问题,你最近学了什么奇怪的术法吗?”
裴雪重认真问。
奚临:?
“哈哈,我就知道,怎么可能嘛。你发现了什么吗?别光问我啊,你也得说。”
她眨眨眼,语气很轻松。
“这里看样子就是一片普通的废墟,除了些杂碎,什么也没有。”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闷闷不乐地说。
“喂,奚临。”
裴雪重想到了什么,叫道。
“噫,你这是什么表情,好诡异。”
他看着她,忽然面露嫌弃。
“什么诡异,我不就朝你笑了一下吗?”
果然,这家伙还是那么气人,裴雪重想。
“你是那种会朝我笑的人吗?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他的语气骤然变得凌厉,左手伸进口袋,似乎要拿出手枪。
“你有病吧。”
裴雪重哭笑不得,她才朝他笑一下他就受不了了?那她接下来的动作岂不是会让他当场去世?
他戒备地看着她。
“奚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她叉着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