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羞涩地看了眼江知,突地捂住脸说道:“我看江姑娘就很好”。
闻言,时少郁脸顿时冷了下来,幽幽说道:“我收回我的话”。
花衫衫嫌弃地看了眼娇羞的郝闻,呸了声道:“臭闻,又搁这痴心妄想!昨天还说花清妙不错呢”。
“哎呀,爱美人之心,人皆有之,我要给所有女子一个家!”郝闻说道。
“刚才还说跟一个大美人白头偕老就好呢,现在又说所有女子”花衫衫切了声道。
经过这么一插科打诨,紧张气氛顿时缓和下来,花衫衫也不再躲到长孙年身后。
长孙年和郝闻划破手指,挤出血后,滴在眉心,再一睁眼,眼前景象还没有变化,试探性继续向前走起,没再看到三角形标记和三颗石头,松了口气,终于走出了鬼打墙。
花衫衫鼻尖一动,捂住鼻子说道:“什么味儿啊?”。见其余人面露疑色,她继续道:“你们没闻到吗?”。
江知摇了摇头,奇怪道:“什么...味道?”。
“有点臭,像是里边发出来的呢”花衫衫皱眉,指了指前方。
“又是吹妖风,又是鬼打墙,这妖怪就那么怕我们进到这来么?”长孙年说道。他摸了摸他在树上刻出的划痕,再往前便是这鬼山深处了,是长孙明说的不能踏足之地。
前方幽绿雾气辨不清路,长孙年没能下定决心要不要继续往深处走去。
花衫衫眸色一暗,大步走向前去。长孙年连忙拉住花衫衫手腕,困惑道:“师妹,再往前可就是鬼山深处了”。
只见花衫衫猛地转过身,双眼空洞无神把江知吓了一跳,她一字一句僵硬地说道:“你们,非要进来,那就,进来看看,好了”。
这段话明显不是花衫衫亲口说的,很显然她被来路不明的妖怪控制住了,没等长孙年反应过来,花衫衫毫不犹豫跑进了鬼山深处,不一会儿整个身影都隐没在雾气中。
“不好!师姐被控制了!”郝闻喊道。
江知急道:“事不宜迟,我们快进去”。
长孙年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江知他们一脚踏进了鬼山深处。他这是第一次忤逆了父亲说的话,从前他说一,长孙年从不说二。可是如今,父亲可能早已不是他心目中那个大公无私的掌门,猜疑也早已让这段父子之情生了嫌隙。
深处与外边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更加幽暗,树林也更加茂密,他们没能一进来就见到花衫衫,现下几人心中有些担忧,怕她出了意外。
“江姐姐,我在这!”。
听到熟悉的声音,几人面上一喜,循着声音朝前赶去,突地!一个人从树上倒挂而下,他的四肢并不齐全,断了一臂,浑身还被人绑满了细细的红线,一时也分不清是被血染红的线,还是本身就是红色的。
——那是一具死尸。
江知走在最前,猝不及防被头顶的尸体吓了一跳,连呼了好几口气缓过来,确认了那尸体并不是花衫衫后,心下一松。那尸体,是个男人。
几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叫出声,不是花衫衫就好。
“大师兄!我在这啊,你们怎么还不来找我”。
“江姐姐...臭闻,救救我——!”。
声音从他们四人的四面八方传来,荡着回声,江知捂住脑袋,一手撑在时少郁手臂上支撑。走到深处后,她的头又痛了。
时少郁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块包裹好的东西递给江知,后者抬眸有些疑惑。
时少郁低声道:“用赤魂引炼成的药,你是妖,吃了或许能缓解”。
黑心莲这血还真是怕它流不尽,总是糟蹋。
江知伸手接过,只见竟是颗红色的糖果,吃下嘴,也并没有什么血腥味,反而是甜丝丝的,半响,头疼确实缓解了很多。
“大师兄!江姐姐!郝闻!时少郁!救救我啊——!”。
少女凄厉的声音继续从周围响起,几人心脏猛地被提了起来。突地,四面八方的树上齐刷刷垂下东西,一具、两具、三具,那些东西密密麻麻倒挂在树上,是无数具死尸!
他们有孩童有老人,男女老少都有,没区别的就是,有的人缺了胳膊腿,有的人则是一整颗头都没了,红线纠缠住他们身躯,使尸体们可以倒挂在树枝上。整个深山隐隐发出难闻臭味。
“这是什么恶趣味的妖怪”郝闻说道。这一奇景回无崖门后,跟同门师兄弟有好聊的了。
江知看到具略微眼熟的装扮,她壮起胆子走了过去,看清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头皮发麻又刺骨,冰凉感从脚底升起。
“怎么了?”时少郁走到江知身旁问道。
长孙年和郝闻也走了过来,看清那具尸体后,无一不心中一紧,愣在原地。
“我,我没看错吧?这是无崖门的弟子服吧...这,这是白玉银冠吧”郝闻喃喃自语道。
“没看错!”长孙年松开紧握的手指,心猛烈跳动起来,他带些试探地撩开那具尸体黏在脸前的发丝。
“师尊!”。
“这具尸体是华玄师叔...”。
“这尸体,死了有些时日,起码是在我们回门派前死的,那么——我们见到的那个华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