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我。”
那面死气沉沉的黑镜竟为此而产生了剧烈的轰动,裂隙几乎从镜子的每一个方向迅速地向中央冲去,带着地动山摇的震颤,恨不得把这面笨重的镜中身给完全地撕扯成无数碎片。
哪怕是裂成无数碎片,相信每一块碎片上也依旧会留下蛇的影子。
那条蛇已经成了黑镜的纹路,随细小难以捕捉,却正是如此,连黑镜本身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这面不似湖泊的死寂镜面,从这一刻起被毒液侵入,如蛆虫入骨即刻腐蚀开始。
池见青呆站着,一动不动,已然完全宕机。
他微微下压如鸦羽深黑纤长的幽密睫毛上仍垂着一滴水珠,那是蛇舌舔出的一滴唾液。
眼前这条蛇没打算放过池见青,蛇舌卷走压在下唇上,绕着池见青在走。
虞琅的仰头,看着眼前这位过分高大的男人,细长的手指按在对方的手臂肌肉里,掐出一湾浅浅的凹陷。
不等虞琅说话,池见青已经有所行动。
他机械掐住虞琅的脖子,把人连拖带拽的往床上送,手腕一拧往前一甩,虞琅像个布娃娃似的,被一把推在床上。
虞琅一惊,前面光是亲一下,池见青都羞涩的不像个男人。
怎么这一次调戏一下,池见青就行动力爆炸了?!
虞琅又跑,跑到刀子掉落的地方,一把捡起。
不等虞琅有所反抗,他的反抗再一次成了play里的一环,又一次被抓到床上去。
赤着脚蜷在床角,握着刀警惕地瞪着池见青。
口嗨归口嗨。
当真了以后,虞琅就表现得格外贞洁烈女。
池见青缓缓歪头。
强制的种子似乎从这一刻开始埋下发芽。
池见青抢动虞琅的手,如同机械臂一样,领着那把刀抵着他的心口,刀尖朝肉。
一股强劲的力道强迫刀口下压。
虞琅的手腕在猛烈的颤抖,他几乎拼尽全力在抵抗这道自.残的力,但是却如同蚍蜉撼树。
手往下滑,刀口下移,割开衣服,刀尖入肉,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皮肉血淋淋的外翻,露出皮下鲜红的血肉组织,经脉被切断的横截面几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血液向外涌动。
心头肉随心跳鼓动。
心脏与外界似乎只隔着一道浅浅的薄膜。
猩红的血腥场面再一次灌满虞琅的瞳孔。
他的手仍在颤抖,但这一次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对污脏暴力场面的激动战栗。
虞琅呼吸急促,想着如果再补上一刀,捅进去然后再拔出来,会不会能再次看见那天夜里如喷泉般迸溅的大出血场景?
虞琅什么都没做,光是看着,一条笔直的血线从鼻子里流出来,在人中凹陷处汇成血河。
太过兴奋了。
血液的铁锈味道弥漫空气中,深吸一口气,嗅进鼻腔中,使劲去感受它的细腻。
真是如丝绸般细腻。
不等虞琅再多想,他身上不多的衣服已经全都被池见青扯下来。
他被夹紧在冷冰冰的床榻与滚烫的男人身躯之间。
无处可逃。
虞琅的脑袋忽然一下宕机,该轮到他去做那个短路的机器人了。
搭在被褥上的手骤然蜷起,然后猛地紧缩,指甲恨不得把被褥掐穿了。
“等、等等——!”
虞琅的瞳孔倏忽一下睁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虞琅分不清池见青是太过听话,还是他早就由此意图。
行动来的太快太果断,他更像是扮猪吃老虎的骗着虞琅说出那句诱人的话,然后不给虞琅任何周旋逃跑的机会,直挺挺的实施到底。
手背上青筋像是有了自己的灵魂,嵌在肌肉里,抽搐着,颤动着,有节奏的一起一落,一收一缩。
虞琅整个人都要下陷进软软如泥沼般的被褥里,胸膛失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他仰头,错开与池见青之间的面对面,对着茫然发白的空气,张着嘴拼尽全力往外抽气。
虞琅的指甲都快被他掐在被子里掐断了。
池见青发现了,引着那双手来到自己的肩膀与手臂上。
呼吸之间,池见青的前胸后背还有脸,全部留下了像刀子割过一样的细长伤痕。
不知不觉中,冷汗凝了全身。
滚烫的身体,冷凝的汗珠,沉重下压的躯体,糜烂的空气。
虞琅彻底意识混乱。
嘴上大喊着我不要。
但是心里却无可救药的爱着这份包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