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榆扶额:“你俩要继续这样,我就休息了。”
温月珩道:“别,我有事找你。”
洛星榆目光转向林朗:“你呢?”
林朗道:“我只是关心小师姐的身体。”
“放心吧,我没事。”洛星榆抿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有点事想找温月珩单独聊一下,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林朗一顿,对上温月珩得意的表情,忿忿地撇撇嘴,委屈地说:“知道了,小师姐。”
临走前,林朗冲温月珩冷笑:“哼,你别高兴得太早。”
这话一语成谶了。
温月珩笑弯了眼,坐到洛星榆身边,还没开口,就听到洛星榆问:“他呢?”
温月珩倒茶的手僵住:“谁?”
洛星榆皱眉:“你知道我在问谁。”
温月珩捏紧茶杯,克制着放下,深吸一口气道:“星榆,你还是想不通吗?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他与我。”
洛星榆无奈:“想不通的是你。罢了,我想要他的神魂,希望你能将他脱离出来,我再帮他重新找个身体。”
温月珩沉着脸道:“做不到。”
洛星榆不解:“为什么?”
温月珩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洛星榆:“我说过了,我与他是同一个人,我只有一半神魂,另一半是他,我们迟早得融合,谁也脱离不了谁。”
洛星榆心中一紧:“什么意思?”
温月珩背着手走到窗边,叹了口气道:“当年你轮回后,星芒珠感应到月曜珠离开,于是带着我的神魂随同,可我那时还在昏迷,无法控制星芒珠,星芒珠也无法彻底剥离我的神魂。因此,我的一半神魂在玄墟大陆沉睡,另一半随着你轮回。”
“若我没猜错的话,另一半神魂即使轮回,恐怕也会因此先天有缺,缠绵病榻。”
洛星榆‘嚯’地起身,动作太快,眼前顿时一黑,勉强撑住桌子才站稳,她咬唇:“可是他轮回后已经有自己的意识,是独立的人了,不可能与你融合。”
温月珩转身,洛星榆焦急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他静静地看着她:“这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是我们本就是一体的,分开于他于我都是死路。”
洛星榆心沉了下去,试探地问:“如何融合的话,那他……”
温月珩道:“我是主魂,融合后,他不会再有自主意识。”
不会再有自主意识,这八个字如惊雷般在洛星榆的脑海里炸响,她脱力地重重坐下,温月珩急忙过来扶住她。
温月珩嫉妒极了:“为什么?星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在乎他比在乎我多,你我之间好不容易重新相逢,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
洛星榆垂眸苦笑:“你太执着了,无论我怎么跟你说,你都不愿相信我只是洛星榆的转世。你说神魂相同就是同一个人,若我转世成鸡鸭鱼狗,你还会如现在这般吗?”
“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是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隔着多少条人命?纵然你有苦衷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死就是死了,转世投胎便是另一个人了,更别说我的师尊、师姐、师兄们,他们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温月珩摇头:“不不不,你就是洛星榆,你为何非要如此,当年误会皆是身不由己,并非我们故意失约啊。”
洛星榆无奈极了:“是你为何非要如此,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你不是故意失约,但人死了是不可逆转的结果,况且,上弦宗几乎快灭了全宗才封印界壁,你们剑气宗安顿好,有过来解释或者帮过一次吗?没有,还不是任由我上弦宗彻底衰落。”
温月珩解释道:“不是的,我娘本就因我爹被下毒有气,又见我重伤昏迷,才故意对你们不理不睬,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
洛星榆气笑了:“是,情有可原,所以活该我上弦宗死了那么多人,活该我们衰落呗。所有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你有你的苦衷,你娘也是情有可原,为什么受伤的全是我们?”
“死的是我的师尊,是我们上弦宗的人,从四大宗门衰落的也是我们,所有的苦和痛都是我们受了,所以洛星榆崩溃了,她撑不住了,她抵抗不了心魔,放弃了全部转世。从她选择转世的那一刻起,你们的缘分就断了,明白吗!”
温月珩不愿接受这个答案:“我不明白!”
洛星榆冷冷地盯着他:“你只是不接受,不是不明白,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你心中的洛星榆,我不喜欢你,你在我眼中只是一个陌生人。她转世不止是为了解决掉心魔,更是为了玄墟大陆的安慰。”
“现在想来,师尊当时一定发现了什么,可惜没有时间,只来得及留下遗言——祟气未消,必将再临。我呢,既然是洛星榆的转世,是她为了解决祟气所做的选择,那么我会遵循她的选择,对抗祟气,也算报答她给了我一条命。”
温月珩拖着脚步后退:“好好好,你重伤未愈,我不跟你争,我给你时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你……”洛星榆从心底里生出无力感,敢情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吗?
温月珩的身体一晃,差点摔倒,他摁住太阳穴摇了摇头,再抬眼,满脸迷惑:“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