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没有收获,那姐弟两个很像‘新织体’。
‘新织体’是新国签署保密条约之后,研究出的其中一类,不同于‘僵久’类,僵硬的没有神志,这种有自己的身份,有自己的想法,躯体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动物,共同点是像人一样能说话,并且能得到长生。
很多人说,这不是‘新织体’,而是妖。
妖吗?
洛禾看了眼时间,指针移动到三点十分,他收回目光,将自己沉入洁白的浴缸,肤色和雪白融合在一起,五官在水中显得越发昳丽。
很巧,遇到同类了。
巡房里安安静静,席承正站在坐在床边,拧干了洁白的毛巾,避开处理过的伤口,轻轻地擦拭席沐寒的身体。
这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就弄成了这样?
席沐寒身上的衣服被洛禾剪得破破烂烂,席承看着不舒服,干脆一咬牙,冒死给她全脱了个干净。
这样清理起来就方便多了。
席承转头看灰狼,灰狼趴在沙发角落睡着了。
之前还担心的不行呢,这会儿又瞌睡的不行。
席承连席沐寒的头发丝都没有放过,认真地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一直到换过第三盆热水之后,席承低头在席沐寒身上嗅了嗅,确定没有海水的味道,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这才放心地为她盖好薄毯。
席承回来,站在床边思考着什么。
席沐寒要是醒过来之后,发现她衣服没了,会不会不高兴?
席承想坐下的心情没了,去到浴室,之前换下的花绿破烂的大背心和麻布还在隔层上放着。
再出来的时候,席承穿回破烂衣服。
修长的薄肌身材在宽大的破烂背心里晃荡,手臂上搭着他换下来的白色套装。
席承走到席沐寒床边,慢慢扶起她,蹑手蹑脚跟做贼似得,好一会儿才给她穿好。
席沐寒依旧没有知觉地歪在席承肩膀,不自觉地朝着热源靠近,蜷缩在如同火焰的地方。
席承没有心思想别的东西,笨拙地系好她腰间的系带,再扳正席沐寒的脑袋,把擦了半干的长发从套头上衣里捞出来,拿过干燥点的毛巾,又擦了一遍。
再嗅了嗅,是她身上原本的冷香味。
席承安心不少,把人整理的干干净净。
两个人的身量差不了多少,只是席沐寒训练和做任务的痕迹很重,看起来更精瘦些,席承能穿的衣服,席沐寒穿上差不多合身。
席承把染得潮湿的褥子扯到床脚,用薄被横着折了三折,两折垫在身下,一面盖在席沐寒身上。
这是之前在那座岛上,席沐寒教给他的——狼皮毯子可以折起来当坐垫。
和做梦一样。
真的……逃出来了。
席承做完这些,觉得脑袋浑浑噩噩。
门外由远至近传来脚步声。
暴风雨逐渐弱下来,司冰安排好所有事务,这才按耐不住跑回来。
洛禾说,他的人鱼桃花债找到了。
不过……
美色和正经事,当然正事才重要。
所以司冰现在才赶来看看洛禾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知道,洛禾从不开玩笑。
一进门,铺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消毒水味,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空气中的味道还没来得及消散开。
很明显,是洛禾来过。
因为除了他,谁会变态到用对待尸体的药物来对待活人啊?
司冰想,身上带着潮湿气味,像刚出海里爬出来的鱼类,但是这条大鱼有一双漂亮的长腿,脚步声惊醒了伏在床边的少年。
“姐……?”姐夫?
席承转而想起什么,眉眼疏离。
“司冰,别碰我姐。”
“……”来人顿住脚步,但他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人。
是虚弱地、快要碎了的人鱼小姐。
怎么会?
不可能。
在他印象里,那位狠厉又智慧的美人哪怕在绝境也不会弱成这副模样。
司冰不肯认。
他磨了磨牙齿,很少这么没有理智地冲昏头,上前就要将席沐寒从这窄床上拎起来,问一问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用他人鱼小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