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扶着气息不稳的顾时寒一点点站起来。
他问:“老师,你都这样了,确定还要和他见面吗?”
“上一次我爽约了,这一次我不能不去。”
顾时寒脚步虚浮的走进更衣室,换了一套浅灰色的英伦风大衣,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脖颈和手腕处喷上古龙香水,临走前,从不剩多少衣物的衣柜里取出一条全新的领带,打包好,作为待会儿和杨施霖见面的礼物。
在许谦眼里,此时的顾时寒异常诱人,一番收拾过后,犹如一盘本就口感绝佳的肉还要额外跳进金黄的油锅里,把自己炸得外酥里嫩,美味至极。
顾时寒白皙的肌肤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整个人看上去不太正常,浑身滚烫,胸膛起伏不定,眼中有泪水夺眶而出,嘴唇殷红水润。
许谦扶住他一只胳膊,退而求其次的说:“老师,我要陪你一起去,路上能照顾你。”
顾时寒想了想,最终妥协:“好吧,小电灯泡。”
他的情况属实不乐观,万一路上遇见奇怪的人,或是接下来杨施霖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他都可能撑不下去,带上许谦可以恰到好处把控这次约会的时长和内容。
他现在不敢跟人拥抱,更不敢与人接吻,否则怕后续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因为他体内可怕的性/瘾犯了。
许谦:“放心吧老师,我不会打扰你们,只会安静的坐在一旁,等你约会完就带你回家。”
出门前,顾时寒吃了个白色的药丸。
他现在没办法开车,于是让许谦叫了出租。
几分钟后,来人是许谦的私人司机。
“老师,车来了,我们走吧。”
汽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吃了那颗白色药丸后,顾时寒烧心挠肺的感觉消了很多,不再发出一些难堪的喘声,皮肤逐渐白了回来,可怕的红晕淡去,神智也清晰了不少,正躺在后座休息。
许谦意识到,顾时寒应该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否则他不会有药。
顾时寒的反应太不正常了,轻而易举就让人浮想联翩,他那双泛着秋水的眼神任谁看一眼都会忍不住色心四起。
许谦将一条棉被盖到他身上,那是他曾经在车上困觉时用的:“老师,冷吗?”
“不冷,正常。”
顾时寒睁眼看了看他们乘坐的出租车:“许谦,你怎么会打这么贵的车,劳斯莱斯送一趟可不便宜。”
许谦委屈低头,好像不小心犯了什么错:“我看手机显示,这辆出租车有豪华宽敞后座,我想让你躺得舒服一些,没考虑价格。”
顾时寒的确躺得很舒服,他没发现,他枕的是许谦的腿,盖的是许谦的御用小棉被。
“不用自责,谢谢你,你很贴心。”
“那就好,只希望老师你能满意。”
司机故意绕远路,他们比应到的时间迟了四十分钟。
许谦把顾时寒哄睡着了,姿势像搂着一个小宝宝,腿麻了也不曾动一下,生怕把他吵醒,希望这样温情的时刻再延续下去。
顾时寒醒来时,发现自己上半身全靠在许谦怀里,几乎霸占了他全部能活动的位置。
来到约定好的米其林餐厅,顾时寒带着许谦走进去。
顾时寒刚开始还担心许谦第一次进入这样高档的场所会不会不习惯,面露胆怯或是羞涩,谁知转眼看他,发现他没有任何异常,看上去自信从容,甚至有一点轻车熟路的意味。
杨施霖看见顾时寒后很高兴,而后发现许谦跟在身后,喜悦的表情一瞬间凝滞。
“亲爱的,终于把你约出来了。”
他想拥抱他,被对方不动声色躲开了。
顾时寒虚弱的说道:“好久不见。”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礼物:“特地给你带的,希望你能够喜欢。”
这一次他出来得匆忙,否则他一定会提前去奢侈品店根据对方的喜好为他挑选一款特别的礼物。
“谢谢。”
杨施霖接过礼物时,不经意间摸了一把他的手,顾时寒疑惑的看着他。
杨施霖叹了口气:“亲爱的,我问你,你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顾时寒不解的回答:“我们是彼此的伴侣,这有什么问题吗?”
杨施霖:“伴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最亲密的关系,更何况你父亲去世,母亲又是那样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只有我了。”
顾时寒有点怔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奇怪又不和时宜的话。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桌,小口吃着赠品的许谦。
心想在他的世界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有这位年轻人。
他问:“施霖,为什么你会和我说这些?”
杨施霖有些难过的看着他,好像在责怪他并不依赖自己,明明他有钱有势,可以任他所用。
“为什么宁愿刷爆银行卡和当掉西服,都不愿意和我说一声缺钱?”
顾时寒低下头,感受到了对方明显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