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顾时寒的状态不算太好。
他陆续生了几场小病,性/瘾也发作了好几回,可能因为虞修锦即将出狱影响了心情,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太忙。
期中考过后,学校疯狂开展各种活动,很多时候他没空也被迫参加,课后还要负责一批毕业生的论文,经常批改论文到半夜两三点,科研所那边他也走不开,作为组织者,他很多时候都要参与到实验中表态,规划集体下一步的方向。
唯有在烁华集团没有太大工作量,还能每个月收入二十万,他对这份工作欣慰不已,也突然有点好奇当初是怎么找上他的。
昨天夜里,顾时寒难以入眠,他突然出现了强烈的生理/反应,全身格外难受,大半夜洗了个冷水澡,身上的红晕才渐渐消失。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吞下白色药丸没多久,又吃了两片安眠药,才浑浑噩噩的睡去。
清晨,阳光穿透窗帘照进一抹柔光,闹钟发出刺耳的铃声,顾时寒在凌乱中清醒,按掉闹铃,艰难的爬起身。
很快,他闻到一阵浓郁的奶香味,洗漱完走出来一看,只见许谦系着围裙在厨房做小蛋糕,嘴里哼着小曲,一旁的砂锅里正熬着粥,身上那股劲儿简直比女人还贤惠。
许谦看见他醒了后,兴奋的说:“老师,小蛋糕还要烤二十分钟,你可以先喝熬好的百合莲子粥。”
顾时寒内心涌入一阵暖流,笑问:“怎么突然做这种粥,以前没见过。”
许谦顺其自然的说:“我知道老师夜里没睡好,据说百合莲子粥安神,特地为你熬的,你是不是昨晚不舒服呀?”
顾时寒回避他的目光,低下头,不自在的说:“小问题,没有很严重,只是普通感冒而已。”
许谦听后,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最近云海市大降温,我去把窗户关起来。”
顾时寒连他的真正职业都未曾告诉他,又怎么会和他说自己患有性/瘾这种难以启齿的病呢。许谦需要时间撬开这个脸皮薄,不会拒绝,不忍心狠,需要得到更多爱的男人的嘴。
等小蛋糕烤熟以后,许谦把小蛋糕和百合莲子粥一起端到饭桌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饭,许谦一会儿问顾时寒蛋糕烤得香不香,一会儿又问他粥的口感绵不绵,声称下次会继续努力,可谓贴心至极,无微不至。
这日是周六,顾时寒难得清闲一天,许谦缠着他去公园放风筝。
他把自己形容得很委屈,说别的小孩都有大人陪着放风筝,只有他是孤零零一人。
顾时寒笑话他:“你哪里是小孩,你也不小了。”
许谦佯作不高兴:“老师的意思是不愿意陪我放风筝?”
顾时寒戳了戳他的脸,给他戴上棒球帽,推着他往门外走:“当然陪你去,我们许谦小朋友也要有人陪。”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正准备出门的两人顿住脚步,打开门一看,来人竟然是杨施霖。
他比以往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大抵是因为集团产生的动荡,他为此耗费了不少精力,脸上犹如蒙上一层灰暗的雾霾。
可他见到顾时寒时,还是拿出了热情而不失优雅的一面。
“亲爱的,这是我第一次来你家做客,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怎么会。”
顾时寒把他请进门,给他倒了一杯果汁,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
杨施霖很敏锐的捕捉到他脸上犹豫的神色,笑着问:“亲爱的,你不会不欢迎我吧?我可是独自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才来到你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时寒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他离开。
“当然没有,我很欢迎。”
说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许谦,只见许谦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手里拿着风筝,有点委屈,又有点可怜,他腰间还背了一个大大的保温壶,想着待会儿在公园玩累了喝,谁曾想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顾时寒感到很抱歉,轻轻碰了碰他。
许谦把身子一扭,留下半个背影给他,看起来像一只没有得到满足还被耍了的小狗。
“许谦,可不可以等到下周末我再陪你放风筝?”
许谦的眼睛像涨洪的堤坝,眼泪一发不可收拾的落下来,眼眶通红,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有话想说,但因为憋着一股劲,怎么都说不出口,整个人包裹在委屈的情绪里。
他拿上风筝,转头跑了出去。
顾时寒想出去追,杨施霖拉住他,面露难色,苦笑了一下:“亲爱的,我这段时间确实很难,想找你安慰,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短时间内,顾时寒陷入了一个双重难题。
杨施霖是他伴侣,他现在正值人生中最大的困境,而且难得做客一次,顾时寒狠下心来,收住了外出寻找许谦的脚步。
杨施霖参观了一圈顾时寒的公寓,逗了逗他养的猫,遭到它哈气威胁,顾时寒把芝麻关进笼子里,罚它一天不准吃猫条,实则它一大清早就吃过两条了。
直到杨施霖看见桌上的早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亲爱的,这是你做的?”
顾时寒摇头,笑着说:“这是许谦早晨起来做的,味道很好,你要不要尝一尝?”
杨施霖盯着这锅粥看了很久,眼里的情绪说不上是赞赏还是别的,最终说:“好,我尝尝。”
与此同时,许谦拿着风筝一个劲的往外跑,跑了很久,去了附近的公园,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看别人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