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憎恨他弟弟。
许延一向骄奢淫逸,不学无术,每天多半泡在夜店里玩女人,去赌桌上输钱,用酒精灯烧钱来寻求刺激。
曾经他在夜店里和朋友争风头,两人先后用打火机烧了几十沓现金,比谁烧的钱多,谁输谁是弟弟。
最后导致了夜店的火灾,两人一起赔了上百万维修费。
他从刚出生时就面部狰狞,全身发黄,是那种让年轻人一看就甩手扔掉的丑小孩,而且还是个高需求宝宝,成天哭个不停,折磨走一个又一个贴身保姆。
他长大后受到高家的教唆,一向与许谦为敌,三番五次想害他,什么都爱与他攀比,只可惜从来没赢的实力。
许明驰早些年格外看中他们兄弟二人的成绩,许谦玩玩也能考级里前三,许延就算被高菊硬塞了三个补习老师,依旧考年级倒数,据说排在他后面的,都是一些先天智障或是唐氏的学生。
许延仗着家族势力无法无天,他谋害的是顾时寒的师傅,是对顾时寒恩重如山的人。
如若哪天真相被揭开,许谦和他同父异母的血脉曝光在顾时寒面前,即便这件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顾时寒又怎会不迁怒于他?
有些心坎一旦搭建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无论说多么动听的情话,给他多少钱花,再如何对他好,都无法消除他是凶手许延的哥哥这个事实。
叶司誉看许谦不对劲,问:“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许谦咬牙切齿:“顾时寒的恩师被人害死了,是许延雇的人。”
“那你可真是……”叶司誉顿了顿,说:“情路坎坷。”
许谦无不阴冷的说:“许延这个王八蛋,我恨不能亲手毙了他。”
三人从酒店包厢离开,许谦开着劳斯莱斯飞快回了一趟金韶府。
回去以后,他发现偌大的别墅里竟然空无一人,绕着后花园走了很久,才听到庭院里传来一阵打骂声。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在庭院看到了高菊的父母,正是他所谓的外公外婆。
他们衣着华贵穿金戴银,身板却干枯瘦小,面容枯槁,如何打扮也掩盖不了身上的穷酸气息,脸上的神情恶毒泼辣,明显遭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俗世折磨。
他们用麻绳绑住许延的双手双脚,让他在地上罚跪,嘴里恶毒的咒骂,表情看上去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派头。
“臭小子,你平常花点钱犯点事就罢了,怎么如今还敢杀人嘞。”
“你杀的还是在法院里头当差的,你就不怕迟早会查到你头上?”
许延的外公外婆你一嘴我一嘴越骂越激烈。
“你知不知道杀了人是要偿命的,你真想这辈子就这么过去啦?”
“我们还指望你斗过许谦,继承许家所有财产供让我们二老享享福,你如今这样,哪里还有半点兴旺。”
许延被绑在地上扭得像条蛆,满脸涨红,突然间脱了力,一头栽倒在地,手腕被磨出了血,看上去狼狈至极。
“老不死的,你们松开我,痛死我了,别再和老子啰嗦了!”
“当初我已经撞死了人,谁叫他不给我开罪,反正我身上已经背了一条人命,还怕再多他这一条吗?”
许延的外公高志强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废物,你果然哪里都比不上许谦。”
“许家家大业大势力滔天,你区区撞死一个农民头,许家可以轻而易举帮你脱罪,可你现在害的是法院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许延气得面色扭曲,他发了疯的喊:“他活该,谁让他不肯帮我!我给他十万,给他五十万,甚至给他一百万他都不要,他摆明了就是要死,活生生的死在我手里!”
庭院的角落里,许谦亲眼看着这荒谬的一幕。
高菊的父母曾经一直在市场卖菜,谷贱伤农多年,自己正是他们口中瞧不上眼的“农民头”,好不容易靠着女儿傍上了许家,才过上养尊处优颐指气使的生活。
许延是他们高家未来享受荣华富贵的指望,如今他出了事,他们老两口急得团团转。
许谦攥紧拳头,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两个老人离开后,许谦毅然决然对着瘫倒在地的许延一顿拳打脚踢,直接把人打进了医院。
不止为了顾时寒,不止为了许家脸面,更多是为了心中潜藏的良善。
许谦再次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是在第二天下午,他正在附近的超市选购一些生活用品。
顾时寒这段时间非常忙,浴室的洗发水快用完了也浑然不知,他结完账,回家的路上还给顾时寒带了最爱吃的黑森林蛋糕。
进门前,许谦的手机响了。
私家侦探说杨施霖的妹妹杨瑜琇已经成功带走,进过协商之后,要求保证她每天在别墅内一日三餐八道菜的标准,并每天往她账户上打五十万,事成之后再赠送她一次欧洲豪华七日游套餐。
许谦说知道了。
私家侦探又接着说:“少爷,她……还有一个要求。”
许谦:“什么?”
“她说欧洲豪华七日游要你陪她一起去,她说你长得帅,要把你……把你当成小白脸用用。”
许谦黑着脸挂掉了电话。
挂断前他说了句:“知道了,先应着她。”反正到时候他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