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寒的脸唰的就红了。
从来都没有人碰过他的脚,而且他属于格外敏感的人,他有点不好意思,正想含糊拒绝,许谦已经脱去了他的鞋,伸手捉住他的脚往泡脚桶里放。
“老师,舒服吗?”
顾时寒感觉他像蒸熟的螃蟹,大脑晕乎乎的一片,脸颊烫得离谱。
“水温很合适,谢谢你。”
许谦笑眯眯的舔舔嘴,嘴角扬得老高:“这是我应该做的,老师你收留了我,让我有地方住,有新衣服穿,每天都有零食和蛋糕吃,还教会我那么多知识,甚至每个月还给我两千块零花钱,我真的很感动,我每天都想想方设法对你好。”
顾时寒知道许谦是一只很会报恩的小狗。
“你很乖,我从来没后悔过收留你。”顾时寒不自在的动了动脚:“不过比起回报我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你要学会在云海这座城市更好地提升自己。”
“只有你变得更强,那些肮脏的矿泉水瓶才不会朝你砸下来。”
多年前,许谦被迫跟随父亲和爷爷出席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那时许家正遭受金融风波的重创,并没有像今日这般强盛,许谦也还小,他总是会不经意间听到大人在背地里嗤笑与谩骂许家,见面时却装得热情友善,兄友弟恭。
后来许家逐渐强大,势不可挡,正如顾时寒所说,那些肮脏的矿泉水瓶终将越过他,砸去了距他千里之外的地方。
许谦将手伸进泡脚桶里,灵活的手指一点点按在顾时寒的脚心上,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变着法子按摩,按了一会儿后,顾时寒的脚差点跃水而出。
许谦用力握住,像抓一条滑腻的鱼一样:“老师,你的脚怎么洗着洗着往外跑?”
顾时寒脸颊滚烫得厉害,有点胡言乱语:“对不起,它控制不住往外躲,它可能是怕痒。”
“这样啊,那我尽量按慢一点。”
顾时寒的脚白皙光滑,脚心敏感柔嫩,足弓被许谦攥在手里,展现出完美的弧度,他用巧劲一下又一下按着,按得他心猿意马,两眼空空。
去浴室倒洗脚水时,许谦不知道的是,顾时寒默默拿出床头柜最后一颗药,一鼓作气吞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许谦等顾时寒出门后亲自回了一趟私人别墅。
杨瑜琇还被安顿在客房里,既然顾时寒和杨施霖已经分手,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自然准备请走这尊大佛,否则他怕这位大小姐累死他的厨子。
回去后,他拿着一张欧洲豪华七日游的票走去客房,正思考如何跟她说他去不了。
就在这时,客房门从里面打开。
许谦罕见的有点凝滞,他看着从客房里走出来的人,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他保镖绑架来的人哪里是杨家二小姐杨瑜琇,分明是他曾经在美国读高中时纠缠他的男同学慕柯。
慕柯走出来时打着赤脚,额头上的浅色头发微微凌乱,睡衣宽大,露出深刻的锁骨,他全身泛着不正常的白,眼睛湿漉漉的,高挺小巧的鼻梁下是一张嫣红的嘴唇,脸上带着激动的表情。
“阿谦,我终于见到你了。”
“……”
许谦砰一声把门关上就走。
别墅外的假山上。
许谦疯狂播了无数次杨瑜琇的电话,对方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接着他打给那群吃白饭的保镖:“谁能告诉我,别墅里的人究竟怎么回事?”
“少爷,有什么问题吗?她就是与你合作的杨家二小姐杨瑜琇啊。”
“我们还和她对了脸,谈了十分钟的协议,最后才把她打包去你的私人别墅,流程绝对不会有错。”
许谦气急攻心:“流程没错,人错了。”
当天下午,许谦终于等到了杨瑜琇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杨瑜琇急促的声音:“许谦,时间紧迫,我现在只能长话短说,只能长话短说!你听着,我哥早就发现我们的计划了,他在面包车上临时把我掉包了。”
“这几天我都被我哥关在房间里,他断了我的网,手机不让我用,还让人守着我不让我出门,嘿嘿,今天他刚好开会去了,我从房间的阳台翻下去,掉到了草坪,然后一瘸一拐的溜到附近的电话亭,还好家里的保镖没有发现我,刚才在路上偶遇了一个热心的外卖小哥给了我一块钱硬币,不然我都没办法给你打这个电话……”
许谦:“……”
“请你长,话,短,说。”
杨瑜琇气喘吁吁用尽最后一口气咆哮:“重点是,我哥说给你送了一份惊喜大礼,给你在追求对象的过程中制造一点小麻烦。”
他指的惊喜正是慕柯。
挂断电话后,许谦踢了一脚假山,一块塌方的小石子坠入池塘,惊走一片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