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刚到现场,亲眼看见顾时寒在里面。”
说完这句话,两人安静如斯,直到两分钟后,叶司誉才问:
“你们云澜有谁去?”
“我和我爷爷。”
叶司誉:“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许谦补充了一嘴:“许延更是不可能。”
“那你至少可以放心一些了。”
内场里,一些来宾看着手表,好奇许家大少爷许谦怎么还没到达现场,他爷爷许玉堂都到场很久了。
权利在交迭换代,旧的磅礴势力已然过气,许谦成为了商人们恭维的主要目标。
许谦安静的待在劳斯莱斯上,冷静打去今晚第二个电话。
“喂,爷爷,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今晚的晚会不去了。”
“什么,怎么这么突然?”许玉堂正和一群世交谈笑风生,接到电话后,当着众人面问道:“半个小时前我还听你秘书说你快到了。”
“是突然之间不舒服。”
“那好,那你记得喊家庭医生过去看看。”
顾时寒被人群簇拥着,无意间看到一个老爷子举着酒杯,跟在场一些商人侃侃而谈。
“你们别惦记我孙子啦,许谦说他身体不舒服,来不了。”
接着他又听到一群人说:“哎呀,怎么突然生病了,记得让许谦好好看医生。”
“肯定是许谦最近太忙了,累坏了,上一次我看他的脸色就不是很好。”
“毕竟能者多劳,许谦是我们玉堂老兄最得意的孙子,肯定不负众望。”
许玉堂笑着敬了一圈酒,在会场中继续走动。
顾时寒心想可真巧,许玉堂的孙子竟然和他家的许谦同名同姓,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他想,如果他家的乖小狗许谦也能出身在这样的名门望族,凭借他的天赋和智慧,一定会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很多事情上拥有力挽狂澜的本领。
他手持一杯度数很低的红酒,默默和许玉堂保持着一个适宜的距离。
他想,或许眼前这位神采奕奕的长者就是许延的家人。
顾时寒尽量不让太多人注意到他,他想继续潜伏下去,尽可能的了解更多关于许家的事情。
突然间,一个穿着校服风西装,发色很浅的年轻男孩出现在他眼前。
他手里拿着一颗草莓,一口咬掉了草莓尖,只留下一小半草莓屁股。
他水灵灵的眨眨眼,朝顾时寒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叫慕柯,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时寒不明所以,依旧朝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顾时寒。”
“顾时寒。”
慕柯默念他的名字,静静的打量了他一会儿,朝他递去一个又大又红的草莓。
顾时寒笑着摆摆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吃草莓。”
于是慕柯把手缩回去,低头,一点点吃掉了这颗草莓的草莓尖。
他说:“顾时寒,你真温柔,真漂亮。”难怪许谦会这么喜欢你。
顾时寒第一次被人明面上用漂亮两个字形容,有点不自在,不过还是笑着回答:“谢谢你,你也很可爱。”
眼前的小男孩在他眼里就像一只幼态的小鹿,发色浅,皮肤白,眼睛大而水灵,浑身散发着柔弱温顺的气质。
慕柯突然笑了,苍白的小脸笑个不停,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可由于刚吃过草莓的原因,他的嘴里红彤彤的,像刚咽下一口血,可爱中不免多了几分悚然。
顾时寒有点不知所措,温和的问:“请问你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慕柯摇摇头,笑着说:“没有了。”
“谢谢你夸我,你是第一个夸我可爱的人。”
顾时寒从慕柯身边离开后,继续跟上许玉堂的步伐,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进的距离。
晚会现场外的许谦烦闷而无聊,不多时,收到私人侦探发来的晚会名单。
顾时寒的名字的确不在上面。
顾时寒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他心里已经隐隐有预感,他今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或许和他的云澜集团有关,与他那该死的弟弟有关。
许谦烦躁的将头发往后捎,正当他想放开手机,无意间看见名单上有慕家的人,慕柯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上面。
他突然萌生了不好的预感。
可他不知道的是,顾时寒和慕柯早在他看到这份名单的五分钟前,已经简单打过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