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嗨,好巧啊,你们也来遛弯的吗。”
“笑点太多了,算了,链接给你自己来看吧。”
“刚刚下来的时候那画面一转,鸟头duangduang地往草身上啄,死活啄不动,又恶心又好笑,有人能懂我吗。”
“鸟头:不对,我闻到了脚步,先停战!”
“草:欧克,收到。”
“这张牌的能力是啥啊究竟,有人搞懂了吗?”
“是融合背景一类的?总之你去看热帖啊,有个大佬早分析上了,这直播都传去异能军区版面了,现在看直播的就有不少校区的学生。”
“他们不都还在准备联合军训吗?现在这个时间,哪个星系的种族有空来看?”
“七大不可能,是那个有名的球溜子种族吧。”
“我们这叫有探究精神你懂不懂啊前面的。”
“你看,这不就炸出来了。”
……
简岸指了指耳朵,又比手势示意他们站在原地别动,见几人点了点头表示收到后才朝着正向他们走来的两个眼睛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轻到发出的细微声响被脚底的桌布吸走,让周围归于一片死寂。
他的速度比两个‘眼睛’要更快,来到它们身后后,他摸了摸下巴,伸手在它们中间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声音炸响在两只‘眼睛’中间,它们瞬间停下脚步扭动头部,漆黑无眼白的眼球直勾勾地看向声源处,却没看到人,只看到另一只眼睛同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接着,两只眼睛又扭打在了一起,乌鸦头歪七扭八地啄着稻草,稻草身上长出的长条边抽乌鸦头边将它慢慢包剿。
而罪魁祸首正站在它们两个手掌远的超近身距处旁若无人地观察它们。
简岸比他们要高,此时正微微倾着身子看。
他先看向两人的头部,近距离看,能看到两人还有正常人类的特征,乌鸦头只有头部彻底异变成了乌鸦,他还属于人的第二颈椎被扭断,失去了支撑所以只能耷拉在肩膀上。
而另一个稻草人,身上的皮肤变成了肉眼可以看到的纤维状和大大小小的撕裂状伤口。
除此之外,它们身上的服装和其它细节都在昭示着,它们就是最开始进入碗碟缝隙的人。
刚刚看到的土豆型的‘眼睛’明显具有智商和思维,但眼前这两个却低智、无思维能力。
他抽出两张扑克,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它们的生命。
前方的耳池看着他抽出卡牌将两只‘眼睛’杀掉后才朝着他走来。
等走进后,耳池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这两只没有智商,对不对,还有什么吗?”
紧随其后的两人闻言也看向他。
简岸拨开他们,走向前方倒下的水杯中,拉长嗓子道:“还有啊,不知道你们听过守护宝藏的怪兽这句话?”说着,他一脚踏进水杯中,向后微微仰出一个头,带着笑意道,“两道题,我领先一步,第三关卡见。”
说完,他收回脑袋走向了水杯中,拉动了隐藏在里侧的答题黑环。
而身后看着简岸已经进入答题的三人脑袋上冒出了大问号。
随后回过神来的耳池将扑克放进胸口处的口袋内,抬头道:“有‘眼睛’的地方,附近就会有答题黑环,我也要去找黑环了,待会再见。”
耳池说完这句话没等另外两人的回答便朝着刚刚那两个‘眼睛’所在的碗碟缝隙处走去了。
只剩被留在原地的郑星文和夏浦和面面相觑。
郑星文看看简岸又看看耳池,最后看向夏浦和,倏地伸手抱住了夏浦和的手臂,做大鸟依人状,哀嚎道:“不要啊,二哥!我们土豆四兄弟就剩我们两了,我不想落单啊二哥你带着我一起好不好!”
夏浦和抬手就去扒郑星文死死箍住了他的手,心中暗暗讶异郑星文这死孩子的力气也忒大了!被箍的面部充血的他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连忙道:“一起一起,快撒开!”
听到夏浦和答应一起后郑星文心底松了一口气,大白牙不自觉亮了出来,刚想笑,结果看到身侧的夏浦和头上青筋都要蹦出来了,赶忙松开手道歉,“二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异能和我还不太熟,所以下手没轻重,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夏浦和比郑星文大,还刚成了二哥,心里莫名其妙涌现出长辈包袱,明明疼的他都想要龇牙咧嘴了,但还是强撑着镇定道:“可、可以。”
但不要有下次了。
一边嘀咕,一边抬头见郑星文正低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只得开口道,“把老大给的免死金牌拿好,我们也去找黑环答题。”
两人也学耳池将扑克放进胸口口袋里后便朝着另一个碗碟缝隙处走去了。
*
简岸站在圆台内听着几人对话,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眼前的面板。
【当前《吃土豆》中一共有( )种‘眼睛’。(倒计时04:37)】
【当前《吃土豆》中一共有( 5 )种‘眼睛’】
【恭喜您,回答正确,您还需要回答1题。】
还是那句话,以出题人的思路去答题。
答完题,他走出水杯,朝着耳池离开的方向走去。
*
耳池打完题从杯托中走出。
“来、我知道一条路……”
发出声音的东西正是一开始在碗碟处的‘眼睛’,那个土豆型。
此时它下半边身体的左腿消失不见了,正躺在杯托旁,尽管它每说一句话喉口处都会溢出混着血的浓稠黄色液体,但它仍旧孜孜不倦地试图说话,黑得渗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耳池。
被这道目光注视着的耳池站在它的旁边慢条斯理地戴着手套。
看不出材质的手套极为轻薄,和他的手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耳池蹲下身体,褐色的瞳孔中泛着微不可见的红光。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长条形器物,随着他伸手的动作慢慢化为了一柄长而薄的小刀,小刀在昏黄灯光照射下闪烁着冷光。
他继续着之前的动作,沿着喉口的缝隙继续往下割,它的皮层被轻易地割开,一路向下直到锁骨处才停下动作。
它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不成调的词句。
他有些困扰地歪了歪头,接着他将皮层往两边拉开,手中的小刀变化为支撑器被他放在中心处将两侧的皮撑着不往中间合拢。
土黄色的皮层被撑大,将其中的各种细小血管放大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
他将手指伸进了它的口腔中,一路往下捏断了它的发声器官。
“好奇怪的原始人,发声是依靠一种这样的器官吗?太脆弱了吧。”
耳池嘴里嘟嚷着将手收回。
他将支撑器拿出后失去弹性的皮层立马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他没再管这些,而是拿着变换成了钳子加小刀组合的器具朝着还在盯着他的左眼挖去。
随着他的动作,一阵令人牙酸的血肉撕扯声响起,一个眼球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的眼球,又看向眼眶中裸露的血肉,更觉疑惑道:“奇怪明明脑力很一般啊,设定上也没有引诱这一层……是个体原因吗,器械太少了不好研究啊,带回去?”
“不可以。”
身后蓦然传出的声音让耳池心神微震,反应过来后他轻啧一声,将手中的钳刀收回口袋,站起转身的过程中随手将脱掉的脏污手套扔向桌面。
耳池站在杯托上微微仰视着前方的刀叉尖上的简岸,表情和语气都带着不合时宜的求知欲,“你什么时候来的?”
但他问出这句话却迟迟没有得到回话,回答他的只有高高在上的厌恶情绪。
耳池舔了舔唇,很有耐心,“好吧,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们换一个,你在一开始就怀疑我了对吗?”
还是没有回答。
但他自问自答完的很开心,伸手一根手指开心地晃了晃,“猜对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愿意陪我多玩一会?你真的很有意思欸。”
他施施然地迈步往前走到了杯托的边缘,下方是流动的腐蚀性液体,但他丝毫不害怕地往前伸出一只脚,道:“没有猜错哦,所以——”
耳池带着咧开到极致嘴角,笑着踏空掉落。
“救不救呢?”
“咻!——”
一连串的卡牌化作飞毯飞速卷向下方掉落的身影,将其卷了上来带到了简岸身边。
没人知道,面具之下简岸的嘴唇被咬的破烂,腥锈味的血迹溢满喉口。
被救了上来的耳池笑眯眯地伸了个懒腰,心情很好地道:“哇噻噻,果然是个大好人呢!”
虚影一闪,再眨眼时耳池的身影已经出现了简岸的身侧。
耳池侧着头亲密地贴向简岸的耳朵,如同缠绕喜爱之物的蛇类贪婪地嘶嘶着,“做个交易,把你的脑子换他的脑子,好不好呀?”
好。
好。
好。
简岸死死压抑住从灵魂中透出的自我献祭的意味,那猛烈地情绪几乎要撑破他的皮囊了。
【马甲融合度42%。】
简岸捏住‘耳池’的手,三张黑桃8将身侧的‘耳池’牢牢捆绑住。
【系统?】
微弱的电流声响起,但他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的脑电波很活跃很活跃诶!是我见过最活跃的了,你现在在干什么?”
‘耳池’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探究,那眼神就好像想要将眼前人的一切都抽皮扒筋研究个彻底。
平复好情绪的简岸终于大发慈悲地说了一句话,“小丑独角戏,爱玩多玩。”
说完他没管笑容微微僵住的‘耳池’,朝前轻轻一跃,跳到了‘眼睛’所在的托盘上,动作轻柔地帮已经死去的她合上眼,静静地看了几秒后抽出了红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