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对吗?
“小姐性情古怪,这么多年只有您能和她正常交流,这说明她心里是有您的。”
“她的心那么大,谁都能放进去。她还要赶我走呢!”
玉柳:“……”
不如直接给我一刀。
她木着脸转身跳到另一条船上,毫无感情地问:
“河对岸有个村子,把茹卿扔在那里合适吗?”
“可以是可以,你问过她的想法了吗?”
“她说听你的。”
“我……再说吧,等忙过这一阵回京再说!”
玉柳抽搐着嘴角,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
芳芸上了岸并没有找住的地方。而是一路走一路避,最后上了辆马车悄悄走了陆路。
雁鸣这个人还是太危险,她能躲则躲。坐破马车走了三天后,她在一驿站短暂地休息又换了一辆车。
一直走到另一个没听过名字的小镇。
芳芸在这里停下来。
她去人烟稀少的山上找了个没人住的小破屋,修修整整也能暂时住人。
往后几天,她就在边住边休整。
窗户总是漏风,这天上午她下山买了几张明纸和一些吃的,回来草草吃完饭就开始糊纸。
半个时辰后大功告成。
芳芸擦着汗站在不远处看着小房子,破虽然是破了点,但好歹也是自己的。
日子还长,好日子还在后边。
越想越高兴,嘴角的笑还未收起来腹部突然感到一阵异样。
“噗——”
鲜血猝不及防地喷涌而出。
芳芸瞪大双眼,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晕倒在地。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地面冰凉,芳芸从地上艰难地爬进来。
进屋、点蜡烛,她又发现自己半身都是血迹,于是又先撑着身子换了衣服。
等心脏平静下来后芳芸左手搭右手给自己把脉。
脉搏微弱,是明显地相克中毒之状。
芳芸首先想到的是给任满子制的“长生不老丹”。
那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丹。
纵使他是明容的祖父,芳芸也不会轻易地就释怀他要杀了自己这件事。
因此她在丹药里放了竹粉,这东西对人的身体有害无益。
当时自己也吃了一颗,毒气的其中之一肯定是来自它。但另一个是什么呢……
芳芸陷入沉思,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亮。
今天又是十五号了,兜兜转转一个月竟然这么快就过去了,上次十五的时候,她们还在云水镇。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才到云水镇没多久,明容却生了病,晚上她拜完月娘娘还得给明容煮药。
那药好苦,得哄着她才喝得下……
等等!
药!
电光石火间芳芸突然想起来,她在渝疆受了重伤后喝了好几天巫医开的药。
想必是某种药材与竹粉冲撞,这才让身体受伤吐血。
午夜时分,芳芸第二次给自己把脉。
脉象还和之前差不多,芳芸稍微放了心,说不定是暂时的冲撞,缓缓就好了。
然而她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棘手。
两种药材发生的反应不仅没有淡下来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接下来的几日芳芸不定时地吐血昏倒,这么下来身体孱弱不堪。
她不知道巫医煮的汤药里到底放了那些药材,因此不能对症给自己制作解药。
若是此地能找到一株百毒解,自己倒是可以再制作一些解药,但这地方不过是普通山头,没有灵气生长不出这样的话。
那该怎么办……
还有什么办法呢……
芳芸躺在院子里有些绝望。
她才二十多岁,正是大好的年华。
前十几年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平平淡淡的、安全的活着。
这是什么很奢侈的愿望吗,为什么老天要一次一次地打击她。
每当自己感觉一切都要稳定下来时突然再掀起一个风浪,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是落云派的后人?
可当年他们做的孽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这因果报应要施加在自己身上?
她不服!
“呕——”
芳芸的心脏突然抽痛,一口鲜血涌出来,四肢也随之无力。
摔倒在地下,天地万物都翻了个个。
就在这时,一双黑靴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芳芸顺着往上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雁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嘲笑道:
“哎呀,好狼狈啊。”
芳芸说不出话,朝她伸出手。
“你求求我,求求我就救你。”
伸出的手攥住了那花纹衣摆,
“求你……救我……我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