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想找你玩儿,不行啊?”
“行,当然行。”
宋青络挑挑眉侧过身子让贺茹星进去。
“张叔也一起进去吧?我包了饺子,好歹吃一点。”
“谢谢姑娘啦,不过我老婆子还在等着呢,不能让她担心。”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您了,新年快乐。”
宋青络递过一个红包,老管家一愣继而笑开了,“谢谢姑娘了。”
马车消失不见宋青络才进门,贺茹星随意坐在炕上,好奇地看着桌子上的饺子。
“你还会包饺子?”
“嗯。以前在戏班子的时候,每到中秋过年我们都要包饺子。”
“你那么大个角儿也得动手啊?不是都有仆人吗?”
“我喜欢动手做事,这给我一种实打实地活着地感觉。”
贺茹星没说话,但没人比她更懂“实打实活着”是什么意思。
她们这些人地位低贱,明明人人可期表面上看来却又光鲜亮丽。
衣食住行皆有人服侍,每日一睁开眼就是找乐子。
给别人找,给自己找。
从来没有,也绝对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凄思量生活。
贺茹星叹了口气,起身去外边净了手,诚恳地对宋青络说:
“教教我好吗?”
接下来两人很和谐地包上了饺子,贺茹星刚开始学因此包得歪歪扭扭,煮出来之后甚至破了不少。
她看着锅里碎渣渣不免有些失落。
宋青络安慰道:
“已经很不错了,我开始包的时候还不如你。总归不影响吃。”
宋青络盛了些完整地供了天,回来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坛酒来。
“这是我从平安苑顺出来的。”
“呀,你偷东西。”
“吃的东西不算偷”,宋青络俏皮地眨眨眼,“何况公主也说了,苑里的东西我随便用。”
“行吧。给我倒上尝尝。”
饺子就酒,越就越有。
两人边喝边吃边聊,很快就上了头。
也不知是贺茹星的酒量太差还是这酒劲太大了,她直接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一开始还能控制住,但越到后边越放飞自我了,连哭带嚎。
说前半生的不易,说雁鸣救下她时自己有多开心,说今天晚上的饺子有多好吃……
她哭的又伤心又开心,宋青络听了也颇为动容。
她们都是想要好好活着的人。
“青络,告诉我,你还……还想她吗?”
“谁……”
“明容……”
“她啊……”
宋青络晃晃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地残影从自己脑子里删除。
“明容是谁啊……我,我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
两个小酒鬼大着舌头说话,骂人。
最后还是宋青络坚持着为数不多的清醒,把人扶到炕上,熄灭了蜡烛。
一夜无梦
第二日醒来时已经近中午了,阳光透过窗子大喇喇地照进来,最先醒过来的还是宋青络。
她身体特殊,即便一时醉了也能很快地消除酒劲,第二天醒来时不至于会难受。
炉子还没灭,宋青络又填了些碳增大火力煮了壶茶。
口渴得很。
喝足水之后她才开始收拾昨天晚上剩下的烂摊子,之后又洗了澡。
贺茹星还在睡。
看来这酒确实还可以,她这么一个混迹风月场所饮遍各种酒的人居然也会醉成这样。
宋青络笑着摇头,往贺茹星枕头底下塞了几个提神醒脑的香囊。
下午,昏睡的人堪堪醒过来。
她撑着头下床,没想到腿一软摔倒在地上,刚好宋青络从边进来
“呦,好大的礼。过年好啊,冲你这个礼我给个红包。”
“谁稀罕啊!”
贺茹星骂骂咧咧地从地下爬起来。
“煮了醒酒汤,喝一点?”
“嗯,来一点。”
醒酒汤里放了山楂干,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嘴里清爽了不少。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问道。
“现在是……申时了。”
“哦……申时!?天啊!”
贺茹星放下碗在屋里转来转去。
找到热水洗脸梳头,又用宋青络的胭脂水粉化了个妆。
“能借我身衣服吗?这件没法穿了,一身酒气。”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干什么?”
“雁鸣申时从宫里出来,我得去接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