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莹错愕地回头,原来明容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容儿,我是为你好!”
“多谢贵妃娘娘挂念,”明容淡淡道:“您该回去了,皇上着急了。”
任佳莹看着两人,最后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宋青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步步向前的人,她是有些心虚的。虽然自己不是芳芸,但明容已经开始怀疑呢。
她后退两步与明容保持距离,却被明容一把抓住手腕,随后用力拉进自己的怀里。
“后边还有积雪,小心摔倒。”
“哦……多谢,蹲着郡主。”
“回去吧,我送你。”
——
回去的路上没人说话。
宋青络怀抱着一个小食盒,里面是明容打包的吃食,她时不时地悄悄打量闭目养神的人。
刚才的话她听进去多少?
她会觉得芳芸是个坏人吗?
不是。
明容想她不是坏人,只是可怜人而已。
无法选择的身世,被虐待的童年,别走用心的拯救……
她不得不成为别人的棋子,扔掉自由进入王府,陪自己、救自己。
越想越心痛。
只是……
芳芸曾经真的爱自己吗?发自内心、不受别人控制地那种。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睁开眼,刚好和偷偷打量她的人对上视线。
那句脱口而出的疑问被生生止住了,她是宋青络,不是芳芸,不应该承担起过往的情感。
沉默中很快就到了宋青络的小药铺。临走之前她用瓦片盖了盖火,现在还留着点火星呢,她挑开瓦片,塞些干树枝进去,火很快又燃起来。
屋子暖和了,明容脱下大氅随意地扔在小炕上,宋青络沏茶回来看到了,立刻就拿起来挂在衣架上。
“这么好的衣服,可不能随意地放着。”
“嗯,下次不会了。”
明容乖乖地听着她的责备,心里愉悦了不少。
“茶好了,郡主请用。”
宋青络沏的茶中有淡淡的果香,明容尝着滋味不错,又口渴,连喝了几杯。
“知道你会喜欢,我包了好几包,连带着各色果脯都装起来了,回去的时候带上。”
“我今晚上不回去。”
“那就……嗯?不回去?”
宋青络的话一顿,诧异地看着她,“不回去您是要住在哪儿?”
明容不答,无辜地环视这屋子一眼。
挺好。
得,祖宗!
宋青络心里直骂爹,但对她还得恭恭敬敬:
“这不合适吧。这屋子又破又小,郡主怎能住在这儿。”
“我还不是郡主的时候更破的地方也住过,再说了你这屋子清雅别致,又有药香,很好。”
“可是只有一张床!您要睡在哪儿呢?”
说到这里时宋青络的声音都尖锐了不少,颇有些气急败坏地样子,她不明白明容为什么脸皮突然这么厚了。
正在品茶的女人一脸淡定,眼底还有笑意,“挤一挤也未尝不可。去铺床吧,我睡外边。”
“……”
荒唐,十分荒唐!
宋青络躺在床上后荒唐感越来越强烈。
这算什么?旧瓶装新酒?两个人要是睡在同一张床上谁信她们俩掰了。
明容强买强卖也就罢了,偏偏自己也鬼迷心窍的同意了。
色鬼!让你好色!
宋青络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空气里却异常明显。
何况明容没睡,屋里还点着一只小蜡烛。
“嗤——打自己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自虐的癖好?”
宋青络睁开眼恨恨地说:“郡主和我又没睡过几次,自然不知。”
明容捏着书页的手一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后她合上书本,左手撑着床,右手随着身体翻动,将宋青络限制在自己的怀中,坏笑着说:
“确实,我这么不了解你完全是因为睡少了,以后我们多睡啊。”说罢还抛了个媚眼。
宋青络登时羞红了脸,抓着被子盖在自己脸上,闷闷的声音从几遍传出来:
“流氓!”
明容笑弯了眼,隔着被子敲了敲她的头后吹灭了蜡烛。
其实流氓另有其人。
明容的作息一贯是早睡早起。天刚开始蒙蒙亮时她就醒了。
按流程,她该起床,穿衣,喝水,晨练,最后再洗漱更衣。但今天她什么都没干。
因为经过昨天一晚上不老实的睡眠,宋青络已经从靠着最墙边变成了自己怀里。
她睡得正香,明容不愿意吵醒她,而且这个时候正是欣赏的好时机。
太阳渐渐升起,屋内的两人一个睡得正香,一个静静地看着她,不失为一副好画。
如果宋青络能老实点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