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咕噜咚的地道钻出,随手将书房钥匙往远处一抛。远远地便望见乔子晋在马车旁焦急地来回踱步。
看到她出来了,他眼睛惊喜得一亮:“梁曼!你没事吧!”
梁曼无意识地轻抚下空荡荡的脖颈,扯出一个放松的微笑:“我没事乔哥,咱们快走吧。”
上了马车后,她跟着乔子晋来到一个暂时安全的住所。梁曼也顾不上什么,沾到床褥倒头就睡,就这么昏天黑地地睡死过去。
待醒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梁曼感觉肚子饿极,腹部绞痛地有些难耐。
听到动静,外间的乔子晋冲进屋来松了口气:“小梁同学,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你睡了有多久。”
梁曼揉了揉脑袋,想到了之前被抓去待嫁好几天都没能睡好觉。她清清嗓子虚弱地道:“难道我睡了好几天么?”
“可不是,”乔子晋温声道,“来,先喝点水,我让他们去给你煮点粥。”
吃着粥,梁曼听乔子晋告知了这些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
原来,刘煜城早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他们两个人都骗了。他在这边骗梁曼,说已经通知乔子晋她在刘府,那边又骗乔子晋,说不知道梁曼的去向,最后还假惺惺地说派人去帮他寻找梁曼的下落。
眼看着过了好些日子也没有任何梁曼的消息,乔子晋实在无法等了,趁着刘煜城病重他自己去周边更远的县城寻找。但到处都没有梁曼来过的踪迹。
等乔子晋意识到刘煜城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几次想要潜入刘府,但全都失败了。最后刘煜城毫无理由地将他绑来府上,还将他软禁了,乔子晋心中万分焦急,却始终找不到办法。
那天,刘煜城又突然请回他,三人在书房碰面。他一回去就按照梁曼的提示找司景报官。可惜府衙的人说司大人家中出了事尚未回还。乔子晋无法相信任何人,只得无功而返再度等待时机,之后便被刘煜城邀请去送梁曼出嫁。
末了,乔子晋深深叹口气:“我打听过了。在青州的地界,尤其是泽阳这一带,处处是刘府的势力。虽然那个司大人确实是个不同流合污的,可惜他总共才在泽阳呆了两年,与刘煜城这种盘踞此地多年的地头蛇相比还是不值一提。等你好了些咱们就得抓紧赶路,我们离这个地方远远的。”
梁曼表示赞同。
等梁曼身体好了些,他们换了辆不起眼的新马车,两人继续赶路。
路上,乔子晋为她介绍起他在古代发展出的事业来。除了实现自己出诗集的梦想之外,他还利用现代知识在其他各领域试水。
在乔子晋意识到刘煜城有问题后,他就一边寻找梁曼一边着手思索该如何对抗。虽然在青州界内刘氏一家独大,但暗地里早有不少人一直觊觎眼红,大家都藏着心思,想要从虎嘴里分一杯羹。
他私底下打听到本地刘氏商行的死对头。乔子晋与对方接触,暗地里透露了一些现代社会中经过时间检验的商业模式让对方心动,以此拿到了一小部分股份,并与其约定一起对抗刘氏。只是目前的起步阶段多少还有些举步维艰。
乔子晋又与隔壁晋州商行进行合作。不仅帮助晋州商行出点子打压刘氏走商的船队,背地里也灌输了不少现代公司的管理模式。一时之间,晋州商行风头无两,却没人知道乔子晋是幕后主使。
只可惜晋州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青州来。虽然乔子晋获得了晋州的助力,但在泽阳县,这处刘煜城的大本营里他完全无能为力。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梁曼强逼着与姓刘的拜了堂。
说到这里,乔子晋叹了口气。他偷偷瞥了眼有些走神一言不发的梁曼,还是不忍心问她到底和刘煜城发生了什么。
乔子晋看着她看向窗外愣神的样子,思索一阵后话锋一转,开始讲起了最近诗集出版的事。
“你知道我新出的诗集为什么起《凤凰鸣》这个名字么?”乔子晋故作神秘地对她挤挤眼。
“不知道。是有什么典故吗?”梁曼强打起精神,托着下巴微笑道。
“因为我叫乔子晋嘛。子晋是周灵王的太子——王子乔的字,他是我名字的由来。王子乔是个神话人物,传说,他平生最喜吹笙作凤凰鸣,后来被浮丘公引往嵩山修炼升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