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曼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一家陌生的客栈里。而乔子晋趴在床头睡得正香,直到她起来了也没有惊醒。
她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下去,才发现日头已经很高了。刚在地上站住,就感觉浑身处处酸痛的不行。梁曼撑住床,慢慢缓解下胀痛,忍着难受轻手轻脚地出去叫水洗漱。
洗漱完一抬头,才发现乔子晋已经醒了,坐起来愣愣地看她。
梁曼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再睡会吧,我出去转转。”
过了半响,乔子晋晃晃头,像是才清醒过来一样拖着睡麻了的腿一瘸一拐地站起:“不行,你别出去!”
见梁曼一脸诧异,他按捺下急切,正色道:“你还没带面纱和手套呢。之前的我落在上个客栈没拿过来。你先别出门,等我出去找个地方帮你买一副。”
梁曼本想说没关系她会小心的,但看见对方满脸担忧,她又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点头道:“好。”
乔子晋对她说:“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梁曼应了一声,背过去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乔子晋则强忍着腿上的酸麻,假装游刃有余实则手忙脚乱地开始迅速洗漱,漱口的水刚一沾沾嘴唇也顾不上咕噜几圈,一进嘴里就急的马上吐出来。
随着背后噼里啪啦叮叮当当的响声戛然而止,乔子晋换了一身青色的竹纹长衫,他终于恢复了以往清浅温润的样子,不好意思讪笑:“我好了,你等急了吧?”
梁曼摇头:“我没事,咱们先去找洛书吃早饭吧。”说着就往外走。
乔子晋刚想跟上,又马上拉住她:“等等!”
梁曼疑惑道:“怎么了?”
乔子晋将她拉到桌子前坐下,捞起她的头发说:“你头发没梳好,我来给你梳吧。”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扎的马尾,犹豫道:“不必这么麻烦了吧…”
乔子晋却仍坚持:“不麻烦的,很快就好。”说着,就手脚麻利地给她盘起了头发。
梁曼自己是从不会梳什么复杂发型的。醒来后,她发现昨天乔子晋给她盘的那个“流云髻”已经全部散开了,心里知道八成是乔子晋怕她睡觉不舒服帮她拆了。她自己是懒得麻烦的,随手扎个马尾绑起来就算完了。
他们是在逃跑又不是去选秀,整那么好看给谁看。
但乔子晋却是一个非常认真绝对不容马虎的人,他做事从来都是要努力做到极致的。他一缕一缕地捞起头发来细细编好,一边编还一边对着铜镜看看左右发型是否对称。
编好头发,又拿出簪子来,将辫子使了个神奇的手法与簪子一起固定住。接着又整理整理,扯出几个辫子环成圈固定在两边。最后,他又拿出一兜叮叮当当的发饰,一个一个地虚放在梁曼头发上对着镜子挨个比较。
等这一大套流程下来,梁曼都无聊地又打哈欠了。但乔子晋却还兴致勃勃,拿着两个颜色相近的钗来回对比着在她头上比划,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后还是梁曼看不下去了,随便指着其中一个说:“我喜欢这个,戴它吧。”这才中止了乔子晋无休止的选择。
好不容易做好了发型,乔子晋却又对她的衣服不满意了:“你怎么还穿昨天这身,来,你试试这件。”说着又回头去掏东西。
梁曼吓得赶紧制止:“不用不用!我觉得这个就好!”她上前摁住包袱,一脸诚恳地说,“这件轻飘飘的裙子我很喜欢,我还想再穿一天。其他的留着以后穿吧。还有的是机会呢。”
乔包袱被她收了起来,乔子晋有点不甘心。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嘴里在小声念叨:“你还没试怎么知道别的就不喜欢?有个青色的烟罗裙可好看了,你要是试过了肯定也会很喜欢…”
梁曼假装没听见,推开门闷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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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他们三人在楼下好好饱餐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