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晋彻底怔住了。
梁曼继续道:“连累了你跟着我一路奔波,我本来就很愧疚。这几天又都是吃你的,花你的,我心里更加抬不起头。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再送我这些贵重的东西了。”
洛书这时才发觉出不对劲,他合上匕首的盒子,一脸懵地看着气氛不太对的两人。
乔子晋手足无措,磕磕绊绊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不是,我就是,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我想…”
梁曼撇过头,不去看他窘迫受伤的脸,冷淡地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天的事只是个意外,你不要放在心里。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对不起我,就想用各种办法来补偿我。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我害得你中毒为你解毒也是应该的。如果换了是别人中毒,我也同样会这样做的。咱们俩谁也不是古代人,这种事情压根也算不了什么。既然过去了,就别把它放在心上,咱们之后还是好朋友。”
说完她直直向外走去,边走边说:“这些日子里你在我身上的花销我全记下了,连带着还有你帮忙救我出青州的恩情。等到晋州安定下来后我一定会想办法赚钱还你这些的。我吃好了,你们接着吃吧,我出去透透气。”
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了乔子晋沙哑的声音:“对不起…”
梁曼微微一顿,扶着门框低声道:“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们是朋友,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而且,给你添麻烦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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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梁曼被洛书的敲门声叫醒了。
打开门,洛书在纸上写:乔先生已经用过饭了。他去拿昨天订好的衣裳,让我们俩在客栈里慢慢用早饭,等他回来我们就一起走。
梁曼心知是昨晚她说的话起效果了,点点头与洛书一起下楼。
两人用完饭收拾好行李,一起在马车旁等着乔子晋回来。
过了一会,就看见远远的有个青衫书生,牵着匹枣红色的马驮着几个包袱过来了。
洛书立刻迎上去接过马匹上的包袱,比划着问他怎么回事。乔子晋打手语回复了他。他看见了梁曼,脸上一僵,又马上强装镇定地朝她微笑了一下,紧接着将头转过去,一边摸着马,一边脸朝着空气解释:“东西太多了怕马车放不下,我就又买了匹马。”
在场的听众只剩梁曼一个能听,梁曼自然知道他是在跟她解释。她低头含糊地应了声,接过洛书递来的包袱塞进马车里。
等东西全都装好了,乔子晋又用手语比划着交待了洛书什么。他自己骑上马,面朝着前面的空气说:“我先去前面探探路,你们在后面跟着就行,不用太着急。”说罢一扬鞭子,“驾”地策马飞出去。
梁曼本还想找机会问问他打探到的刘府的情况,但一是两人现在气氛太过尴尬。二是看他既然不那么着急催着赶路,多半就是没太大问题,所以也没有再多嘴地去问。
慢悠悠的马车上,梁曼掀开帘子看着远处马上的青色背影,她微微叹了口气。
两人的关系被她弄的这么僵,她有点没脸再待下去了。人家一心一意地对自己好,自己却冷着脸说了那么强硬难听的话,若是旁人来看,多少都会觉得自己有点不知好歹了。
但就算是说一千道一万,她都不能再昧着良心去接受乔子晋的好意了。不管对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和目的,她都要牢牢的将两人间的关系控制在安全线以下。她只想让他们恢复成刚开始那样,成为一对轻松愉快的普通朋友。
她也隐约看出来了。乔子晋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春风得意,恐怕多少是有几分不太想回现代了。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等安定下来后,要是暂时没有穿越的线索的话,她就找个适当的机会自己独立出去吧。只要不天天呆在一起,就可以省去两人间的许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