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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地窖的霉斑在桐油灯下泛着幽绿,沈清欢的银刀划过翡翠合卺杯的裂痕,金丝嵌缝间簌簌落下些晶状碎屑。谢云舟倚着腌菜缸剧烈咳嗽,掌心血沫溅在验毒用的白麻布上,将七圈同心渍痕染得斑驳陆离。
"这金丝嵌的是赤铜粉。"林婉儿用琴弦挑起碎屑,弦身在潮气中泛起诡异靛光,"遇酒化铜绿,混着崖蜜便成砒霜。"
沈清欢的指尖抚过杯沿缺角,那里残留着半枚胭脂印——与安阳郡主昨日试妆时的口脂色差半分。她突然掀翻整屉银针,针尖齐齐指向墙角酒瓮:"取三日前庆功宴的残酒来。"
戌时的更漏声里,二十只灰鼠在铁笼中躁动不安。沈清欢将七种酒液分别注入鼠笼,第三盏琉璃杯中的液体刚沾唇,老仆豢养的狸奴突然炸毛低吼。谢云舟的玉扳指叩在酒瓮沿口,震起细密涟漪:"这是大理进贡的松苓酒,本该在合卺礼后封存......"
话音未落,笼中灰鼠相继抽搐。沈清欢用银簪拨开鼠尸,胃囊中未化的果仁与酒渣混作一团,在桐油灯下泛着孔雀蓝光泽。她突然掰开谢云舟的手掌,蘸取他伤口渗出的血水涂抹酒渣,血渍遇毒竟凝成七瓣莲纹。
"七毒相生。"林婉儿的琵琶弦绞住酒瓮麻绳,"蟹膏配柿子,蜂蜜遇生葱,羊肝混红豆——全是《食鉴》明载的相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