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缘乐呵呵的将木匣递给大长老,她一笑唇边的梨涡就浮现的明显,更像是来送福的福娃了,“长老新春快乐。”
大长老这下就算嫌弃也没法说了,接过木匣赶人道:“东西送到了就走吧?还想留这里吃饭啊?”
卞缘想起这山顶处淡的不能再淡的饭食,说了句:“长老客气,我现在就走。”
说完话一闪身就没了踪影。
大长老无奈笑笑,打量了一下柴扉左右两侧,推门走了进去。
卞缘急匆匆的下了山,生怕大长老再留她吃饭,一点没察觉出来他赶人的意思。
这边晴画还在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看到卞缘来的这么快,问道:“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卞缘:“大长老孤零零一个人,问我要不要留下吃饭,我挺不忍心的,但山顶的饭实在太难吃了,我就先溜了。”
晴画看看外面,还不到正午饭点,她眼神复杂的看看卞缘,有没有可能大长老不是那个意思?但她想了想还是没开口,留卞缘一个人独自开朗。
“缘儿。”秦夫人提着裙子上了台阶,看卞缘一个人站在门口喜滋滋的叉着腰,就叫了她一声。
“秦姨!”卞缘欣喜万分。
“我的缘儿怎么这么漂亮。”秦夫人调整了一下卞缘头上的绒花,顺了顺她的发带,由衷的夸赞道。
被夸了的卞缘还有点不好意思,羞怯的低头笑笑。
秦夫人看着屋里杂乱的书桌随口问道:“你这是玩什么呢?”
提到这里卞缘可就来劲了,拉着秦夫人看,“秦姨,我下山的时候正巧碰上晴画她们在写对联,我就试了试,这是我写的对联,怎么样?”
卞缘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就像一只小狗一样,盛满了期待。
“哎呀!”秦夫人拿起桌上一副对联,盲目赞道:“不愧是我们缘儿写的,这笔锋真有大家风范。”
秦夫人的丫鬟在一旁猛的睁大了眼睛,偏爱也不是这样的吧?
大抵是孩子写的都是好的,秦夫人拿着左看看右看看都是满意的,最后还将这一副递给身边的丫鬟,“你将这一副收起来,等三十那天贴在我院子门口。”
丫鬟更像是见了鬼一般,僵硬的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夫人,就差将“您是认真的吗?”写在脸上了。
看她半天没有动作,秦夫人还将春联继续往她面前送了送,“拿着呀,愣着干什么。”
卞缘也在一旁,闪着明亮的双眼看着她。
丫鬟嘴角抽了抽,接过了春联,她万幸夫人只是将这幅春联贴在自己院子外,而不是郗家大门外,要不然郗家的面子算是完了。
秦夫人和边缘都欣然的看她接过,她像攥着烫手山芋一般将这幅对联拿了出去。
秦夫人亲昵的挽着卞缘的胳膊就像亲母女一般,她幽幽怨道:“还好家里有你在,要不然这个节可要冷清死了。”
“郗昱冰不回来吗?”卞缘问道。
秦夫人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昱冰前几日传了消息,兰摧烟云山庄出了只避水擎睛,害人无数,他与代栎交好,被叫去帮忙了。”
“避水擎睛最为难缠,若要擒住它,一月时间必然是要有的。”
避水擎睛兽,避水之意并非是这妖兽怕水,而是世人要避水,此妖兽遇水而出,哪怕只是茶杯之中的一小杯水,避水擎睛都有可能应水而出,兰摧地处西南,河湖遍布,避水擎睛不除,那当地真是永无宁日。
避水擎睛形似虎,四爪却如蛟锋利,极不协调,丑陋非常,遇上避水擎睛的人,双眼会被剜去,灵府被吸食而空,而妖兽应水而走,无踪无际。
卞缘想起在百妖轴中看到的避水擎睛的样子,顿时觉得一阵恶寒。
“避水擎睛应水便可潜逃,代家这次有麻烦了。”卞缘说道。
兰摧由代氏庇护,属地出事,世家必要出手,想来也是实在太过难缠,才请了郗昱冰帮忙。
“代家如今也被这避水擎睛整的焦头烂额,说是之前都压着消息,想着擒了这妖兽再布告出去。”
“却不想几月过去什么收获都没有,死的人越来越多,代家也压不下去了。”秦夫人是个心软仁慈的人,说到有人死于非命,她面色担忧又觉得不忍。
卞缘听着,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