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抬手捏着鼻梁,没说实话。
“嗯”。
北朝建立不足200余年,乃是亡国子孙隐居度日,由先烈朝中公子带领退居山林,学以旧制,才有了如今北朝王室。
实际上天子亲民无威压与民同乐,只是在大事件上做领导。
林太傅少年老成,是位孤儿,自小不知被谁人家抛弃在皇城宫门前,被寻访的朝安帝收养取名。
比楚凉易仅大上两岁有余,楚凉易降生时,他还处于幼童无知的年岁。
朝安帝拿人当亲儿子养,所谓后宫,其实仅有两位,一位皇后,一位贵妃,乃是亲姐妹。
那时的林太傅已初记事物,现下看着楚凉易束发年岁,已初长开的面庞,显得单纯明媚的双眼,还是把那名字的由来藏了下去。
朝安帝同两位后妃伉俪情深,小贵妃刚生产完,朝安帝连孩子都没有看一眼就急于看望小贵妃,深冬时节,寒冬腊月。
宫女抱着孩子,怎也没料到朝安帝会是绕过去的反应,愣了片刻,急忙将孩子抱进被褥里。
虽然间隔不到半刻,还是受凉染了风寒。
朝安帝灵机一动取了这么个名字。
都说齐鲁之国豪放憨厚,果不失其传言,看后代子孙就行。
民风淳朴随意,当真不是乱说。
楚凉易伸手拂过已干的墨迹,不同于毛笔行楷的刚正凌厉,林太傅下笔颇为圆滑柔和,不紧不慢的速度更是精细。
楚凉易到启蒙的年岁,朝安帝本安排他同太子一起受教于德高望重的先生,先生也是林太傅的老师。
奈何,楚凉易自小爱跟着他这位皇长兄,宁死不去,无法,朝安帝便叮嘱自己的这位养子教楚凉易读书。
太傅这一称呼,只有楚凉易会这么叫。
朝安帝并未给予官职,时间久了,楚凉易叫太傅的调子愈发不正经起来,更显得亲昵。
楚凉易揽着太傅的腰身,将人抵在案桌前,后者由着他放肆也不恼。
“太傅什么都会,孤还需学很多东西才能够称得上太傅的学生”。
呼吸凑在颈侧,“成何体统,嗯?”
太傅抬手推拒,尾音轻佻,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林白序眸色清明,抬眼看着楚凉易束好的墨发。
“殿下已过束发之年岁,管事嬷嬷是该教殿下些人事”。
楚凉易握住那只推拒的手,向下扼住手腕压在案桌上,长袖滑落些许。
林白序肤色白皙,朝安帝将人养的很好,肤如凝脂,虽不如女子那般,但也足够赏心悦目。
林白序平日里不束发,此刻三千墨发披散,几缕发丝贴在颈侧蜿蜒,与那白净纤长的脖颈作衬托。
“太傅才是孤的教导先生,嬷嬷是给孤了些画册,太傅亲自教导好不好?”
林白序眼尾上挑,“恕臣拒令不从”。
楚凉易起身前,柔软的唇瓣蹭过林白序的脸颊,“还真是可惜了”。
林白序有些错愕的摸了摸脸颊,楚凉易自幼黏着他亲近,他已形成习惯,只把楚凉易当做弟弟来看。
少年初知晓人事,有些尝试的心思,林白序理解,同样,明白楚凉易不会真的对他作出出阁的事情。
但刚才的接触……却又真情实感,以及……殿下成长的…挺好。
楚凉易伸手捻了下林白序的耳垂,有些稀奇道,“太傅这是,害羞了?”
楚凉易动作轻慢,语调上扬,带着浅笑。
青年篇开头躲过乱揉的手,正当楚凉易以为,不会得到承认时,青年脸上泛着绯色,耳垂薄红,闷声应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