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序订的十六号上午的飞机,这边元宵节祭祖,十五元庙后开集市,花灯纸钱的摊贩很多。
林白序能看到鬼魂也是在两年前的元宵节开始,中央广场搭着一戏台子,各类花灯点缀。
人来人往的集市上炸元宵的香气飘香十里混合着一旁糕点摊奶味馥郁的清甜。
林白序随林诚买了祭祖用的小灯,在集市上逛了一圈买了两包汤圆
年后集市热闹,尽管那强烈的视线如芒在背,奈何回头也只是大海捞针,寻不到定位。
林白序拎着果蔬,低头思索,那枚玉佩不知何时再次出现,正挂在他的腰间闪着荧光,林白序意识到盯上他的,许是非自然所能解释的生灵。
林白序加快了脚步,隐于人潮中,他一介凡人同这种东西交手,得不偿失。
直到回到家中,那被人盯上的感觉才散去,玉佩重新隐没。
林听芸煮了汤圆,电视上正播放到午间新闻,政府严控放火,请广大人民文明祭祖。
某处山林突发山火起因仍在调查,“今天这天又阴上来了,天气预报说下午下雪,吃完饭早点去一趟就回来吧”。
林家自林白序祖爷爷那一代,找人看了风水位,在庙山半山腰买了块地,祭祖时也会去那庙里清扫下。
林老爷子在时就常说,那庙世代护着林家子孙。
山路蜿蜒绵长,不好开车。
林诚走在前,那种视线又跟了上来,林白序提高警惕,山林里野鸡啼叫,越往山里走越觉得阴森,这里廖无人烟。
不远处的坟墓边飘着坟主人的魂灵,苍白清灰且透明,裂开嘴朝林白序笑笑又消失不见。
山路开始崎岖,林白序低头走了一会,身后响起脚步声,一中年男人提着花灯黄纸跟在后方四五米处。
见是活人,林白序放下心来,林诚还在前面带路,侧过身子,“怎么不走了儿子?”
林诚看了看远处那两颗松树,“已经看到松阴了”。
林白序回头看了眼,刚才那男人已无踪影,许是拐了另一条山路吧,林白序松了口气,可能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自家老爹还在呢,没什么可怕的。
林诚站在陡坡上伸出手。
“走吧”。
林白序后退一步,眉眼上挑,看着面前的父亲满是警惕。
“嗯?”林诚笑了笑,唇边两侧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过不来吗?”中年人温和的面庞黑雾缭绕,镀上一层死气,笑的阴森。
林白序脊背生寒,什么时候,林诚又在哪里……
云纹玉佩挂在腰间,轻轻晃动。
“太傅,别害怕,我在,闭上眼睛”
楚凉易低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林白序愣了愣,温热的手掌覆在眼上,林白序下意识闭上眼睛,心下诧异,眼睫轻轻抖了抖蹭过楚凉易的掌心。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便被放大,他听得到兵戈相撞的声音,伴随着野兽般的嘶吼。
最要命的是,楚凉易微弱的喘息声也吟在耳畔……
林白序能清楚的感受到腰间的温热,以及后背坚实的触感,他正被楚凉易揽在怀中。
最近气温回升快,还没北方到倒春寒的时候,林白序只穿了件风衣配羊毛衫,不知道是不是楚凉易有意为之,没把风衣也揽进去,只隔着羊毛衫……
啧,林白序悄悄红了耳朵。
为什么一只鬼有体温啊喂!?
“嗬……嗬,咳咳……,你能护他多久……咳,五座石像碎完他一样……活不了!你难道还盼着他能修复不成?鬼王啊鬼王,横竖都是死,不妨让他死的……痛快些!”
楚凉易还未开口,林白序抬手阻了阻耳朵,“什么东西声音这么尖锐,这是嗓子里卡青蛙了?”
楚凉易:“……”
妖:“……你TM才嗓子里卡青蛙,老子……咳咳……不吃那玩意!”
“或许吧”,楚凉易松开手,林白序总算看清了现状,他同楚凉易在庙里,一只白色的三尾猫被一柄银色长枪钉在地上,身上皮开肉绽,流出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的瞬间化为黑色的物体在周身散化成雾。
还在身体上的只有一个尾巴被长枪穿透钉着,这猫妖炸着毛紧紧瞪着眼珠子,仍不服输的样子。
“原本是只八尾猫兽轮回后残留的恶魄,这猫生前被虐待而死,凭靠恶念成了妖,被妖王度化后轮回,剩下的恶念,地府对这种恶魄一向不予惩罚,关到封印镇里,待恶念消散,实际就是关押防止危害三界秩序”。
楚凉易双手抱臂简单解释了下,长枪收回。
楚凉易割破指腹,鲜血点在那猫妖头颅上,不多时,那猫妖化为一滩黑水,尽数吸进楚凉易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