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琳怡握着纸条，给人气笑了，“来，你找，需要我先给你找个放大镜看看吗？茹悦有一个TM的你就倒立吃屎好吗？”

张馨月不传了。

曲琳怡翻了个白眼，“怂货”。

纸条被揉了几下丢进垃圾袋里，张馨月闷头趴下去，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道还以为受了多大委屈。

一下课，曲琳怡拉着小赵带上尹茹悦就走，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再看见张馨月那楚楚可怜的装货。

当晚，曲琳怡同尹茹悦洗漱完，刚回宿舍就看见，乔暮然堵在她们宿舍门口。

“你祖宗的有病吗？骂张馨月干什么，人都哭了，屁大点事非要闹大，有病玩意儿贱不贱，病久了脑袋不好使？”

小赵都看不下去了，“别来我们宿舍撒泼ok？现在闹大的是谁？”

曲琳怡当即放下牙杯，“你词库贫乏？左一个有病，右一个有病，请问你不会骂点别的？”

“手拿着张纸条就来找事儿，姓张的白莲就没告诉你，那是垃圾兜里掏的？”

“她戴眼镜眼瞎你也瞎真好，凑一对上了”。

“真没想到，都上高中了还是文盲，又或者你们两个不是中国人？哦，敢情你们两个是来给我送100万的”。

“自己看看有骂她的？哎，不行，为了证明你脑子正常，有带笔的吗？我现在骂她几句上去”。

乔暮然气急败坏，指着曲琳怡，“你……”

“你什么你，家里没人教过你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

“不能让她说谎不是吗？我们要做诚实的孩子”。

“哦，对，姓张的自己不来把你当枪使，真是听话的一条好狗，回头我还要向她请教一下，是怎么做到让你这么听话的”。

“智者跟智障都是zz，怎么你就是后者呢”。

……

一直到熄灯铃声响起，值班老师查寝，曲琳怡才结束了嘴炮模式，乔暮然全程被怼的牙口无言。

尹茹悦甚至觉得她有点可怜。

值班老师打着手电筒过来，曲琳怡受了乔暮然的瞪眼，大大方方回了个白眼，“再瞪眼珠子要蹦出来了，滚”。

一群正值壮年的学生，谁都没有立马就睡，曲琳怡床铺上窸窸窣窣的，尹茹悦也不参与话题，翻身对着墙发呆。

——希望别闹大吧，妈妈又该说我惹事儿了。

——唔，惹事的明明不是我，为什么是我的错呢？

——我就一定要受委屈吗？果然还是我太废了，这点事都解决不了，还把琳怡牵扯进来了，尹茹悦再坚强一点，加油！

林白序看明白了，尹茹悦太过自卑，性格上一味的忍让和家里有些关系，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性格。

“茹悦，抹茶味的饼干吃吗？”小赵手里拿着袋小熊夹心饼干停在尹茹悦床铺前，尹茹悦侧过身子，摇了摇头，在黑暗中抿了下唇角，“不用了，谢谢”。

——小赵人也很好，还是算了，吃人家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我这儿还有辣条吃吗？”小赵晃了晃手上的零食袋子，得到了尹茹悦的否定答案，“诶？你怎么什么也不吃啊……”

“不好意思，我刷过牙了”。

——啊……一般都是我分享给别人零食，不太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抱歉，认识不到半年，我不太好意思，别给我了吧……

这是尹茹悦让林白序看到的，尹茹悦在这段回想里自己也明白，小赵认识她这么久，很多时候零食送不出去也会尴尬，给了也不会要，久而久之就略过了。

尹茹悦心里很矛盾，一味的付出不善于接受回报，却又渴求着得到回报，应该说，她渴求的是回报背后的那点情谊。

不想处于自己觉得被孤立在外的状态。

这一段回忆行至现在，是尹茹悦潜意识里对自己的开导，阳光型抑郁症吗？

会把自己独立封闭，外人面前保持开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