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
乌云沧身体不大好,无法亲自跟着林臻前往东郊救人,只得将手底下一众人给了她,由桑拓领头。
“我不管旁人如何,只要她平安。”乌云沧看着不远处正与陈正年低声交流的林臻,视线没有偏移半分,对桑拓吩咐道。
桑拓自然知道林臻对乌云沧的重要,他抱拳应诺,掷地有声:“我明白,还请先生放心。”
另一边。
“小姐,真不要我同去吗?”陈正年面上担忧浮现,语气也显得有些不安,他争取道,“我虽不如您和先生,但也有阻挡一二的能力,您就带我去罢!”
林臻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人道:“不用,你留在家中,窦老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若日落我们还未回来,你就带着窦老去凌霄楼。”
乌云沧口中所说的一切虽仍旧存疑,但事到如今,偌大的北平城,她能信任的也唯独只有对方。
既如此,何不赌一把,万一就赌赢了呢?
陈正年知道林臻心意已决,自己多说无益,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知道了,小姐,万事小心。”
林臻颔首,并未再多言语,朝着等在远处的凌霄楼一众人走去。
前往东郊的路并不好走,汽车无法用正常的速度行驶,而且她也不知道邵钧如今情况如何,为了省些时间,众人决定骑马前往东郊。
林臻不确定邵钧到是被人带走的,还是主动离开的,但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邵钧的消失一定与所谓的长生秘术有关。
毕竟,邵钧的体质太特殊,或许他会是这个长生秘术的突破口,否则,又如何能解释崔西华盯上他,无论是什么事,总要有个理由。
兜兜转转,林臻又再次怀疑到冯景恒身上,怀疑对方是否知道这一切,当初在临城的所有事情,又是否只是背后之人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们二人来北平,好方便对邵钧下手。
为了不引人注意,也为了节省时间,林臻一行人特意避开了所有人多显眼的大路,从偏僻小路上前往东郊。
离城约摸一个时辰后,先一步前去探路的善阳骑着马儿往回奔,快要行至跟前时,他拉住缰绳控着马头,回禀道:“大小姐,前头不远处山崖底的大路上,有队人马,瞧着都是练家子,那方向似乎与咱们一致。”
林臻听见善阳对自己的称呼,也没说什么,她只微微拧着眉,问道:“可有看清是什么人?”
“隔得有些远,看不清,”善阳仔细回想了下那伙人的特征,隔了几秒,他再次开口,斟酌着道,“不过我瞧着打头的那两人身形有些熟悉,有点儿像崔五爷身边的。”
崔西华?林臻眉头更是紧蹙,她思绪转得飞快,若真是崔西华的人,那邵钧是被崔家人带走的?
可她又觉得有些说不通,倘若真是崔家人动的手,那为何不一开始就在东郊等着,而是在这时候才前往东郊?
正在这时,桑拓从后头跟了上来,他骑着马与林臻并肩,开口道:“后头有人跟上来了,要动手吗?”
林臻不再犹豫,无论事情真相如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邵钧,以防再出意外。
她当机立断,吩咐道:“桑拓和我先去找邵钧,其他人留下兵分两路,若这两帮人的目的也是东郊,那就尽量拖时间,至少得等到我们找到邵钧。”
随后林臻与桑拓便骑着马离开了,善阳坐在马背上没动,他垂着脑袋,似乎在思考如何拖延时间。
“阳哥,大小姐走了,那咱们怎么办,该如何兵分两路?”
凌霄楼众人不约而同地改了对林臻的称呼,既然乌云沧认定她就是部族失踪了多年的圣女,那他们自当遵从乌云沧的意思。
巫灵部族从不会违背首领的命令。
善阳沉吟不语,片刻后,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眉眼间透出一股狡黠笑意,悠悠开口说道:“咱们不用兵分两路,都过来,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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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废弃仓库地下室。
众人听见声音,不约而同的寻着声音来处看去,还未看清人影,地下室的灯却忽然滋啦滋啦地响起来,整个房间忽明忽暗的,叫人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等电路恢复正常,房间重新亮起来时,林臻已经站在了邵钧身边,她脚边躺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正是方才怒气冲冲的约瑟夫,而谢淮江也已经被控制在她手中。
”你是什么人!怎么找到这里的!还不放开我家先生!”
“赶紧放人,否则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老板!”
“该死的,放开我们老板!”
林臻手搭在谢淮江的脖颈处,她空着手,什么都没拿,就只轻轻的用手掌搭住对方,神色平静,眉眼透出冷淡来,似笑非笑道,“各位可真有意思,把我的人抓了,还问我是什么人?”
不同于其他人,廖管事自然认得林臻,他沉声开口,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林臻没有搭理他,而是扭头去看邵钧,视线上上下下的一番扫视,她眉梢微挑,眼中划过了然。
发财从后头的天窗上一跃而下,落在邵钧脚边,它刻意躲开了被林臻按住的谢淮江,从旁边走了几步,往前走去,而后试探般用脑袋拱了拱邵钧的腿。
“林小姐,”谢淮江终于出声,他似乎没有被人掐住命脉的危机感,语气淡然,甚至带着些许的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找过来。”
林臻还是没应声,谢淮江也不在意,他稍稍动了下脖子,将目光落在发财身上,叹道:“林小姐这猫儿倒是有些眼熟,不知是否已经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