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尾和成嘿嘿地笑:“目前为止,我在发现魔术师手法上是零败绩。”他转了转眼睛,“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可能打破这个记录。”
他们的谈话在演出的后台完全听不见。舞台背后的化妆室里,银色长发的果戈里把自己的头发编成一个不会妨碍行动的麻花辫,戴上遮住自己异色瞳孔的单边眼罩,再把一顶白色的魔术师帽子斜斜地固定在头上。他穿着白色的西装,拿着一把手杖,披着一顶白色的披风。
距离演出开场还有十分钟,他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只是无聊地从披风里拿出一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尼古莱,我说过没有别的什么大事不要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不爽但无奈。
果戈里咏唱一样地说:“我的挚友,我向您保证过,我给您打电话一定是有要紧的大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两个小时前您给我打了一个万分紧急的电话,告诉我您最喜欢的那一家贝果烘焙屋提前了一个小时关门,您没有吃到贝果,明天希望把这家店铺的工作人员都杀了。”通话对面的人嘲讽地说,“我期待这一次您至少可以告诉我,您改主意了?毕竟由于您不听劝阻非要做魔术巡演的奇思妙想,我们已经被很多国家的管理机关盯上了。”
果戈里咯咯地笑起来:“我今天挣扎在热爱的食物和让我吃不到美味的人为过失之间的痛苦里,绞尽脑汁地思考后,意识到只要把他们都杀掉,我就可以从这一份烦恼中彻底自由了!我的挚友,您是全世界唯一能理解我的人,您一定可以体会到我的苦心。“
“……如果这就是您要说的全部的话,那我就先失礼挂断了。”
“不是哦,挚友。”果戈里轻巧地接过了对方的话,“这一次是真的有挚友您让我探寻的情报出现。”
“——就在刚刚,我感受到了和两个星期前一样的异能力波动,非常轻微,极其隐蔽,就好像异能力者本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种力量一样……”果戈里的笑意止住了。在他没有笑的时候,他看上去无害却没有生机。他没有被眼罩遮住的蓝色眼眸平静而没有波澜,如同一潭凝定的光阴。
电话那一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接着是一个饶有兴趣的声音,补全了他的未尽之言。
“……就好像,和那一天我们体会到的,能将一切重置的力量,来自于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