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吟了几秒,说道“我乃大宋帝国寅家军寅虎,当朝武将之首,骠骑大将军是也。”
两人一阵沉默。
寅虎沉默是因为在说完后观察着甘宇的神情,没有说话。甘宇则是直接震惊得石化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人脑子一定是有问题吧!一定有问题吧!!
甘宇欲哭无泪,他当然是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毕竟宋朝到现在已经过了接近一千年,眼前这人是千年老妖怪不成?但这也就意味着,帅叔的脑子确实出问题了。
寅虎见甘宇又没说话,沉声道“小友有何难言之隐大可告知与我,而且还未知小友名号?”
甘宇晃了晃脑袋,连忙说道“没什么名号,我叫甘宇,直接叫我本名就行。”
寅虎点头“那好,甘宇小友,方才我见你神情有些恍惚,是我的名号有什么问题吗?”
甘宇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继续试探“大叔,你绝不觉得你的说话方式有一点...怪?”
“怪?”寅虎一怔,倒是没想到甘宇会问这一出。但他很快想到了什么“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甘宇小友的说话方式平生仅见,我能听懂,却和我大宋平日交流有所区别。而且我在小友沉睡时,观察过小友的各种器物,绝大多数我都看不出材料,也认不出作用,就连你给我盛放食物的盒子,我也是研究了一番才弄懂,还真是精巧的道具。对了,我仅仅只是观察,除了那......饭盒,其余并没有私自触碰,还请甘宇小友放心。”
寅虎的手掌轻轻摩擦着下巴的胡须,继续说道“难道中国是我大宋的某个藩属国不成?语言相近,不可能距离甚远。我见过一些胡洋人,他们的语言听起来如同天书,晦涩难懂。不过中国这个名字取意天地四方,中正平和,藩属国也应该不敢取用才对......”
听完寅虎的话,甘宇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说自己是寅虎,但众所周知,寅虎的身上有一个代表性极强的身份特征,也许验证帅叔脑子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证明自己的这一特征。
“寅...寅将军,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只是太过震惊,一时间难以消化。不过,都说寅将军手臂上有一条长约五寸的深色疤痕,不知寅将军能不能让我看看,这样我就完全相信了。”甘宇小心翼翼的说道。
寅虎思索了片刻便点点头,脱下了上衣,将肌肉虬结的上身再次显露出来。虽然甘宇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每次看到他膀阔腰圆的身材和旺盛的毛发,心中都不禁一阵荡漾。
但还没等甘宇的心荡漾多久,他的视线就凝固了。因为这个男人侧过身来,一条深褐色的疤痕仿佛刀刻一般印在手臂上,让他成熟的躯体染上了一抹煞气。
不会吧,现在假戏做的这么真了!?
现在甘宇大脑有点宕机。他还是有些不愿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就是著名的大英雄寅虎。毕竟作为从小接受科学教育,在唯物主义熏陶下成长的好青年,这种颠覆世界观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见甘宇没有反应,寅虎重新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问道“不知甘宇小友是否能告诉我,在我昏迷之前和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了?”
寅虎的话瞬间将甘宇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脑子出了问题不成。甘宇消化了一下寅虎的话,说道“那寅将军还记得最近的一段记忆是怎样的吗”
寅虎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绍兴十一年,我本于郾镇和颍场处率领寅家军大败敌方,进军桃仙镇,却因飞马急报被迫催令班师,错失大破敌方阵线的最佳时机。而在回城的路上...回城的路上......”
就在这时,寅虎突然浑身颤抖,面色痛苦,连脸上都显现出有些不健康的潮红色。甘宇被寅虎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见他摇晃的身体似乎随时会倒下,甘宇连忙凑了过去扶住寅虎的身体,让他有一个可以借靠的位置。
“寅将军,你没事吧!这是什么情况?!”
寅虎喘息着微微倚靠在甘宇的身上,一只手撑着地,表情有些狰狞。但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挥了挥,示意自己没事,让甘宇不用担心。
果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寅虎又渐渐好转了过来。甘宇见他逐渐恢复了正常,面色也回归健康的红润,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只得松开了一直扶持寅虎的手,又坐回了对面。
“正如你所见。”寅虎深吸一口气,眉头微蹙“每当我想要回忆接下来发生过何事时,剧烈的头痛就会找上门,然后引发全身的痉挛。”
寅虎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些无奈“我曾想顶住痛苦强行回忆,但结果导致了深度昏迷。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甘宇小友。”
原来是这样,甘宇恍然。见寅虎对自己毫无保留,甘宇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那我可能要让寅将军失望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来这边度假旅游,却被阵阵雷声吸引,等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你躺在这湖边昏迷不醒。本想确认你的情况,却被寅将军一巴掌摁在地上...嗯,将军大人好身手。”
寅虎听闻,表情有些尴尬。两只大手搓了搓,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了,甘宇小友。常年征战养成的习惯,就算在睡梦中也要保持警惕,所以才会误会了小友。小友没有受伤吧?”
甘宇摇了摇头“你当时很快就松手了,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
“只是什么?”寅虎问道。
甘宇看着寅虎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将会给面前这个帅叔造成何等冲击。
“寅将军刚才说到绍兴十一年,这提醒了我。因为如果换算成绍兴历,现在应该是...绍兴九百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