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捂住了自己的牌面,从瑟约尔放在他面前的五张牌中选择了一张进行交换。
而在他交换的同时,一众玩家的目光也死死地盯着他的动作。
此时这帮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想法,会选择与古堡主人进行交换纸牌,是不是说明鬼牌已经出现了?
“喂”,杜寒声略过了席墨,双手插着裤兜走到了刘钦身侧,轻挑一只眉看着他,“你是不是拿到了什么不该拿到的东西?”
其他玩家都噤了声,纷纷将目光投在了二人身上,显然,他们对这个问题也颇感关心。
刘钦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承认了自己方才抽到了一张鬼牌。然而他的话才刚出口,几人的面色皆是一变。
“原来是真的”,林巧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刘钦抽到了鬼牌并和古堡主人进行了交换,那是不是意味着此时那个古堡主人的手中正好有一张鬼牌?若是这样,那现在所有玩家的手中应当都是没有鬼牌的。
想到这,林巧的表情倒是微微放松下来,只要不和古堡主人换牌,那他们也不用为了抽到鬼牌而担惊受怕了。
此刻一众玩家都抽了牌,大厅内的时钟也缓缓转向了十二点。所有人都回到了古堡内,瑟约尔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话说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陈泥有些纳闷地盯着衣服上留着干涸血迹的刘钦与席墨,“你们不是跟这沈姑娘一同去的吗?怎么她反倒比你俩先回来了?”
刘钦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紧张地扭头看向了席墨,等待着对方出口解释。
少年接收到刘钦的目光后唇角微微上扬,“这还要多谢先生的‘特殊照顾’呢。”
一字一句从席墨的唇瓣中吐出,但双眼却始终落在离他不远的瑟约尔身上,“临行前我们这马车还能好好地载着我们远离邪祟的伤害,可你们说,怎么一天不到的时间,这两匹马中的一匹就突然发了疯,马车的材料更是轻如薄纸,那些蝙蝠的爪子轻轻一带便能将这马车的外壳给拆了。如果这还不算照顾,那我们还真是不了解什么才叫做照顾了。”
少年浓稠如墨的杏眸内闪着异样的光,花瓣似的红润嘴唇勾着好看的幅度,浅浅看去只会叫人感受到他的单纯,可沈柠却眼尖地瞅见了少年眸底深不可见的阴郁之色。
在这座古堡内,知道他们行踪还能对他们动手脚的,除了瑟约尔与约瑟卡便再难有别人,但瑟约尔先前一直与剩余的玩家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自然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些事情的,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这神出鬼没的古堡主人约瑟卡,趁着消失在古堡内的时间对席墨他们的马车动了手脚。
“真该死啊,把我们骗出去就算了,竟然还想在森林外头把人给干掉!”邓庭指着瑟约尔理直气壮地斥责,顺带发泄自己先前因为中了他们的诡计失智跑到外头出糗的怒气,然而没等他愤怒多久,那道淡淡的唇印又浮现在了邓庭的脸上。
他感觉到面上一热,手才刚刚放到脸上,接触到略微凸起唇印的手指宛若被火烧了一般瞬间缩回。
“怎...怎么回事,我的脸上怎么又冒出来了那个鬼东西!”
瑟约尔好心情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端起一杯桌上的红酒轻微摇晃起来,看到旁边的杜寒声并和他干杯示意后慢吞吞地将杯中的红酒灌入了肚中。“这可是大补的好东西,你若是不喝便可惜了”,瑟约尔一字一句道,“毕竟在这酒当中,可藏着那神秘存在的血哦。”
沈柠眼眸微瞪,天灵盖宛若突然被袭击,一大片的回忆在脑海中被搜索出来,大胆的猜测也随着她的想法脱口而出。
“你这酒里放了人鱼的血?”
“bingo,聪明哦”,瑟约尔饶有趣味地望着面前面色不善的少女,“别这么凶地看着我啊,我倒是挺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人鱼血的?”
“呵,在你眼里唯一的神秘存在恐怕也只有当年在海魂镇遇到的人鱼了吧?”沈柠这次抬腿迈向了那阶梯边的油画,忽略了周围人的阻拦,一只手将一副油画从墙上直接取了下来。
“这副画不就是你专门为了她所画的吗?”沈柠摆头,翻起的长睫下是一双目光炯炯的金瞳。
实际上,还让沈柠确定了酒中还有人鱼血的事情便是邓庭与林巧出事那天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反应,若加的只是普通人血,怎么都不至于让两个人的状态变得如此癫狂。但人鱼的血就不同了,没有正确唱出的人鱼之歌尚且能使人大脑混沌,人鱼的血就更有可能给人造成不同的影响了。
沈柠借着瑟约尔有话直说的性格激了一下,想不到事情真如她猜想的一般。
“什么,你这酒里竟然放了人鱼血?”邓庭瞬间反胃,一只手按住长椅柄干呕起来,难怪那酒的味道迷人中还带了一丝腥味,要是他知道那酒里掺了人鱼血,打死他都不会把那酒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