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约尔听罢冷冷一笑，看向对方的神情中带了些怜悯，“或许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真正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我若是真的像你所说的那般选择了一个与她一模一样，只会讨好我的人在一起，那我和要一个傀儡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灵魂的人又怎么会懂得爱？”

他嗤笑一声，掌心依旧朝着对方的背部拍下。瑟约尔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虞渔打晕，游戏bug虽然能够操纵人的身体，但都是趁着人意识薄弱的时候才能够实现，若是人彻底晕过去了，他也是很难将人的身体操控起来的。

沈柠与席墨正好接着瑟约尔拖住这bug的一瞬间，迅速将他们找到的中间线索摸了出来，人鱼眼泪，人鱼鳞片与人鱼的照片被席墨伸手朝着顶端的镜子内投去。原先看上去无比坚硬的镜面竟然在线索被投入的一刻融化成了水一般，缓缓将几样线索吞了进去，而每吞进一样线索，沈柠就能听到一阵浪潮的声音，在最后一样线索被投入镜面后，浪潮的声音伴随着一道优美动听的人鱼歌声在整间屋子内响彻，还逐渐朝着阁楼下传去，引得楼下的刘钦频频注视。

美人鱼的歌声传出的一刹，原本站在原地反击的虞渔蓦然同被定住了一般，只能用那双蓝眸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瑟约尔，不等瑟约尔将手拍向她的背上，整个人便朝着地上倒去。

而放入了中间线索的镜子伴随人鱼歌声的唱响缓缓被光包裹着从上方落下，等到它落到席墨的手中时，原本巨大椭圆的镜子已然化作了一把小而精致的银制十字架静静地躺在席墨的掌心里，在周围的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这就是当初在古卷上看到的嘴中线索么”，席墨低声念叨着，双眸紧紧盯着手中的十字架，古卷上所说的这把十字架需要被放到重要角色的手中，若是没猜错，这把十字架要交予的主人正是虞渔。

融入了三样重要线索的道具让人鱼的歌声传入了虞渔的耳中，似乎也驱赶走了占据在她体内的游戏bug，歌声才落下，那道黑气便被迫从少女的身体中飘散出来，晃悠悠地漂浮在了空气中，与面前的几人对峙着。

而瑟约尔则是以迅雷般的速度在虞渔倒在地面前伸手接住了她，血红的眸子紧紧看着怀里的少女，不知道是不是沈柠的错觉，此时抱着虞渔的瑟约尔很紧张，就连伸出来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没等她接着疑惑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虞渔的眸子已经重新缓缓睁开，只是睁开的一刹，沈柠明显觉察到了来自灵魂上的一种震颤，就好似另一个个人的灵魂出现在了她面前。

“小鱼，小鱼，你有没有事？”瑟约尔满脸紧张地盯着虞渔，恨不得将人浑身上下都检查一遍，只是那双血红的眸子明显将刚刚醒过来的虞渔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朝着后头退后了几步。

“瑟约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女很快清醒过来，湛蓝的双眼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在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爱与恨，可瑟约尔却和完全没发现一般傻笑着。

“你没事就好，醒来了就好，我们可以一起去海边，一起看夜晚的星星，一起去......”

瑟约尔的话还未说完，少女便打断了他的话，“瑟约尔，现在不是百年前了，就算你唤醒了我的灵魂，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为什么不可能，你既然想起来了一切，我当初在你的身后苦苦追寻，为什么你不能看我一眼？”

虞渔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眼睛上有着巨大疤痕的位置，“或许我们都错了，当初我不该救你，你也不该在接下来的几世来用这种方式见我。”

在二人的对话中，沈柠终于弄清楚了一切的源头。在百年前人鱼意外被海魂镇居民捉捕前遇到了受伤的瑟约尔，只不过那时候的人鱼样貌丑陋，也从未想过在她救治瑟约尔的过程中对方会逐渐爱上她。救治完成后的人鱼自然而然地去到了海魂镇，在那里发生的一切便是沈柠等人先前所了解到的故事，她与孩子被渔民们当作诱饵去诱捕其他的人鱼。

瑟约尔知道了人鱼被捉是在养好伤的一段时间后，在得知消息的那天，他便亲自带着自己的管家前往海魂镇，对所有拿了人鱼双眼的渔民大开杀戒，并将伤着的人鱼重新带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事情发展到这里，沈柠还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一个救助一个感恩，于情于理都没什么大错，可真正的大错就错在了瑟约尔的身上。

他真的爱上了这条丑陋的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