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冰霜开始逐渐掉落,被冰封的身形也逐渐清晰。
被冰封的是一名身形清隽,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长得面如冠玉,容貌清冷俊美。男子额头间有一道蓝色的形似六角霜花一样的印纹,一对剑眉如画没入鬓发之中,闭着的双眸睫毛纤长浓密,鼻梁高挺,薄唇似绯。
整个人看起来就如九天之上的白衣谪仙,透着一股高冷出尘,不食烟火的仙气。
此人正是闭关了一年有旬的沈霁雪。
沈霁雪整个身体都在冒着白色的寒气,洞内的冰霜方才已被灵力融化。他双眼紧闭,只是眉宇间的双眉未蹙,看起来似乎有些难受。那些从他身体里冒出的寒气并未消散,而是围绕在沈霁雪的周围。
随着寒气越聚越多,石台石面上渐渐再次覆上冰霜,而沈霁雪的眉头紧皱起来,神色看起来也更加难受,似乎在同某种力量抗衡着,挣扎着。
石面上的冰霜越来越多,越来越广,渐渐地从石台上蔓延到地面开来。沈霁雪的身上也慢慢覆上了冰霜,身上的寒气变得更重,突然,一股强大的灵力从沈霁雪身体里冲出去,仿佛石头落湖,一道道蓝色涟漪在空气中荡漾开来。灵波所到之处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瞬间整个洞内结满冰霜。
而沈霁雪也再一次被冰霜给封印起来,一切再次回到原样。
又过了几个月后,青云大赛也已经结束。朱书礼也在牧归源的帮助下在大赛中顺利进入了乙等,赢得比赛,并最终成功进到玄机殿中学习修行。
一天,天穹殿中,顾奚行收到了一封来自北洛辰写的信。
自从北洛辰下山后,他每到一个地方后所做的事都会写一封信件回来,禀明他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的结果。就如这一次,大泽山出现妖魔作乱,搅得大泽山很长一段时间民不聊生,妖魔四起。
本来大泽山并不在昆墟山的管辖范围内,但因为大泽山是一个灵气稀少,地又不富的这么一个穷壤僻乡。所以事发后当地的一些仙门根本就没有去管,大有留他自生自灭的意思,因此那里的妖魔便更加猖獗,天天都有百姓被迫流连失所,或被妖魔残害而亡。
所以当底下弟子告诉顾奚行这件事时,顾奚行本来打算将这件事交给自己的大弟子余九墨去做的。谁知等余九墨去到大泽山的时候,那里的妖魔已经被处干净了,连个妖尸都不剩。余九墨见此只能回山告诉顾奚行这件事。
然后几天后顾奚行就收到了北洛辰寄回的书信。
看完北洛辰书信后,和之前顾奚行猜想的十之八九,这些事之前北洛辰做得也不少了,每一次做完事后都是默默地离开,从不留命。因为北洛辰每次出现都是一身白衣,所以那些不知他名人的都唤他为白衣仙。
想到这里时,顾奚行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几声。
同样是为人间斩杀妖魔,护他们太平安世。他师傅沈霁雪因太过冰冷无情,被人惧怕,而被叫为所谓的白无常。如今徒弟一样斩杀无情,却可以得人敬爱,尊敬地唤得一声白衣仙。
明明都是他教出来的。
这时一声师兄打破了顾奚行的心绪,楼木春这时候才拿着他那把破竹扇慢悠悠地来到殿中。
“欸,师兄你又在看谁的信啊?”楼木春进到殿里就看见他家掌教在看一封书信,而且看得还挺认真。
不会是小白的书信吧,楼木春心里猜想。
顾奚行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将北洛辰的信丢给了楼木春,“你那师侄的信,爱看就看。”
楼木春对顾奚行的区别对待早已习惯且无感。他接住飘来的书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展来了看。
看着看着,楼木春咦了一声,然后看向顾奚行道:“这字迹看起来怎么这么像十一写的 ?”说完,他看了一眼落款出,发现写着的事“洛辰书”,原来这字迹竟是北洛辰的。
“哦,原来是他徒弟的呀。”楼木春又看了看手上的信,“这字迹真是像啊,要不是看落款还真以为是十一给你写信了。”
“你觉得如今十一会给我书信?”顾奚行垂眸看了楼木春一眼。
楼木春知自己说错话,嘿嘿笑了几声,“现在是不能,等十一出来就可以了。”
“真不愧是十一教出来的徒弟,这么多妖魔一个人就搞定了,这修为怕是已到金丹期了吧。”楼木春看完信的内容后赞赏道。
顾奚行不置可否,手里翻看着底下弟子送来的折子。
楼木春把信还了回去,“当时师兄为何就答应他下山,不怕十一出来不见徒弟来找你要人?”
顾奚行头也不抬,自是哼了一声,“又不是本尊的叫的,北洛辰自己提的要求,本尊即作为他的师伯又答应十一要照顾他,当然得答应。沈十一要人,自己找去。”
出于某种原因,顾奚行倒想北洛辰最好游历个几百年再回来,别老在沈十一面前逛。
楼木春颇有些贱兮兮滴说道:“师兄你现在就说吧,等到时十一出来了,你自己解释。”
顾奚行看楼木春那欠抽样,将手上的折子扔了过去,“有这时间在这浪费,还不去把你自己的事务处理了。”
“掌教师兄别气啊,我这就去回春殿处理事务去,掌教师兄回见!”楼木春一把接住顾奚行扔过来的折子,并飞快逃离了天穹殿,逃往回春殿去了。
只留下一阵气人的笑声萦绕在顾奚行耳边,久久不绝。
日子流逝的很快,荷花一开一谢,一年便过去了。
扶摇山某山谷内,几名身穿蓝色服饰的少年正在小心警惕地向前走着。几个少年靠在一起,神色紧张,手紧紧捉着剑柄,随时准备着拔剑出鞘。
四周都是高大古老的树木,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只有零零散散的日光从树冠的空隙处照落下来,显得周围环境有些昏暗。
四周显得很是安静,只有偶尔风吹的树叶沙沙声。
“大师兄,那东西还会再来吗?”一名年纪看起来比较小的少年声音有些害怕的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