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斐用贺谦行的指纹解锁了他的手机,在app上关闭了密室的报警装置,飞车来到别墅。
“小顾,你怎么来了?”张姨看了眼时间,天色已晚。
“谦行有个重要的文件落在书房,让我来帮他拿。”
“那你赶紧去吧。”张姨不疑有他,然后去忙自己的事了。
顾二斐走进书房,往外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佣人经过,才将门锁上。
轻车熟路地打开密室的门走了进去,里面的空间并不大,放了几个保险柜,一时不知是哪一个。
这时,墙上的一副画引起了顾二斐的注意,画中只有一个古人形象的人物端坐在太师椅上,画卷年代久远,看上去也不像是哪位名家手笔。
贺谦行怎么会挂这么一幅与他品味截然不同的画在密室?
顾二斐摘下那幅画,竟发现画的背后有一个暗格,里面嵌入了一个小小的保险柜,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玄阙就在这个保险柜里。
打开保险箱时,他直接输入贺谦行的生日,显示密码错误。
顾二斐仔细一想,既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贺谦行怎么会用自己的生日设密码,知道他生日的人那么多,岂不是都能打开?就算用生日作密码也会用很重要但别人又想不到的。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下浮现在顾二斐脑海里,他又试着输入殷在然的生日,保险柜的门被打开。
他的心凉到了底,不禁自嘲一笑,笑自己还对贺谦行抱有期望。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拿到玄阙,按计划行事。
顾二斐在保险柜里看到了久违的木匣,玄阙果然在里面,他终于找到了它。
一同在保险柜里的还有另一个匣子,顾二斐本不想理会,没来由的强烈好奇心驱使他打开来看,里面躺着一本老旧不堪的书,旧到甚至不像这个年代的东西。
原来是贺家先祖遗志,方才那幅画像大概就是这位先祖了。
顾二斐一页页翻看,当他看到玄阙二字时,犹如一道惊雷炸进脑海,也撕裂了他千疮百孔的心,翻动书页的手开始颤抖。
原来,贺谦行一早就知道玄阙的存在,他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
原来,这才是贺谦行接近他的真正目的。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爱。
贺谦行,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顾二斐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一点都没有必要对贺谦行留情了。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怒不可遏,不再震惊地难以置信,心不再起波澜。
顾二斐带着玄阙讯速回到住处,贺谦行还在昏迷中。
驻足望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容颜,他们从初次见面到此刻的场景像电影画面飞速在脑中闪过。
顾二斐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俯身拥抱住他,“再见了,贺谦行。”
一颗泪珠从他脸颊滑落,这段感情随之落幕。
……
今天是殷在然出院的日子,他眼神暗淡地坐在病床上望向门口,他昨晚给贺谦行发了消息,说今天出院,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他明知道贺谦行不会来,依旧痴痴地等。
晓晖在帮他收拾衣物,知道他心情不好,小心地问道:“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吗?”
殷在然不言不语,只是呆坐着,他以性命相搏还是赌输了,他从没想到贺谦行可以如此绝情,为了一个顾二斐能舍弃他们从小到大的情分。
“走吧。”殷在然站起身来,他就是待到死,贺谦行也不会出现。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病房,贺谦行走了进来。
“谦、谦行,你来了。”殷在然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希望,“你是来接我出院的吗?”
“嗯。”贺谦行淡淡地应了一声,神情严肃中带着些冷淡。
殷在然并未发现哪里不同,只沉浸在喜悦与难以置信中,先前贺谦行要跟他断绝一切来往的态度那么决绝,绝情地好似他们就是陌生人,他以为贺谦行再也不会见他了。
“没想到你会来,谢谢你今天来接我。”
殷在然喜不自胜,惊喜激动之余赶忙给助理晓晖使了个眼色,让他识趣地离开,把时间留给他们二人。
“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贺谦行严肃道。
“你还会离开我吗?”殷在然小心翼翼试探地问。
“先回家吧,”贺谦行不置可否,“回去再说。”
殷在然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回去后,贺谦行又继续先前分手的话题。
今天是贺谦行亲自开车来接殷在然,让他受宠若惊,他有多久没坐过贺谦行的副驾驶座了。
车上,贺谦行一言不发,专心开车,殷在然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观察他的神情,虽一如往常那般冷淡,但贺谦行今天的态度让他看到了希望,只要抓紧了贺谦行,以后这个副驾就只属于他。
到了殷在然的家,贺谦行破天荒地送他进门,“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