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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院到现在,殷在然自认为和贺谦行相处地很平和,没有再被分手的迹象,他计划继续约会贺谦行,以便进一步增进感情,忽然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家里出大事了,让他赶紧回来。
“妈,怎么了?”殷在然匆匆赶回家。
“你爸在书房,你赶紧去看看。”
书房里一地狼藉,殷振华把能砸得都砸了也不解气,暴跳如雷地满书房走来走去,连殷太太都不敢靠近,只能在书房外急得团团转。
“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殷在然走进书房,急切地问道。
“蒋松明这个龟孙子竟然一声不吭跑路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害我损失了好几亿!”殷振华怒不可遏,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何时这样被人坑过,还是被自己的好兄弟捅了刀子。
“蒋叔叔不是你的至交好友吗?他怎么会骗你?”殷在然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蒋松明和殷振华可是过命的交情,他向来讲义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好地怎么会坑自己的生死之交?
“爸,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来的误会!他都已经人间蒸发了,资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中转移走了,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我就是因为跟他过命的交情才这么信任他,帮他做担保,谁知道他竟这样坑我!”殷振华坐在椅子上气得直喘气。
“怎么会这样?”殷在然忙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消失了,近期我得偿还那几个亿,公司最近新投资了大项目,没有多余的流动资金周转,何况上次公司出了点问题,银行抵押贷款这条路也走不通了。”殷振华又急又怒,他名下很多资产已经在抵押中,一时拿不出太多的钱填补这个大窟窿。
“爸,你先别急,我们好好想想办法。”殷在然虽然着急,但是认识的人这么多,总会解决的。
“现在能帮我们的只有谦行了。”殷振华叹气道。
“你的意思是?”殷在然皱眉道。
“你跟谦行向来交好,只要你开口,他不会拒绝的。”殷振华拜托自己的儿子去求贺谦行帮忙。
“爸,你不是不知道现在我和谦行的关系出现了很大的危机,我好不容易让我们之间有了缓和,你现在让我去求他帮忙,不是在毁这段脆弱的关系吗!”殷在然很生气,他的父亲竟全然不管他的感受。
“你们关系再怎么差,他也得念着旧情,何况当年他父母去世时,我对他那么大的帮助,他怎么也得帮一把不是?”殷振华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些年,他已经帮你够多了。再说了,既然你觉得对他有很大的恩情,你怎么不去求他?”殷在然不满地说道。
“你也说了,他已经帮过我好几次了,我再出面求他,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反而消耗了感情。你就不一样了,你从没让他帮过你什么,你就求他这一次,何况这次只是借钱周转,我会还的。”殷振华有他的算计。
“我不去!”殷在然直接拒绝道。
“你知道这笔钱还不上是什么后果吗?你怎么一点不体谅自己的老父亲,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将来,我所有的东西以后不都是留给你?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殷振华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谦行为了姓顾的可以一点不念旧情,你这样就不怕他更反感我吗?”殷在然吼道。
“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姓顾那小子还没解决?老吴怎么办事的!”殷振华恨恨道,要不是姓顾的那小子,按照贺谦行和殷在然的情谊,帮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须殷在然顾虑重重,想说不敢说。
“我们现在的关系很脆弱,稍有不慎连以往的情谊都保不住。”殷在然忧心道。
“他们还有来往?”殷振华问道。
“这倒没有。”
“那不是很好吗?趁这次去试探一下谦行,如果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帮你,说明他还是在乎你的。”殷振华眼里透着精光。
“他要是拒绝了呢?”殷在然现在对着贺谦行小心翼翼,生怕他反感。
“念在我的情分上,他也不会拒绝。”殷振华确信地说道,“最近的大投资也是因为借着谦行的关系才搭上的,他还是很重情义的,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从小长大的朋友。”
“我不想去,你只是损失点钱,我损失的会是无法挽回的感情。”殷在然很不满地说道。
“难道你想看着我苦心建造的大厦就这么塌了?公司出了问题,到时候我还是得求助谦行,早晚都要他帮忙,为什么要拖到损失惨重的时候?”殷振华气急败坏道,“你们现在关系再疏远,谦行看在我的面上还是会关照你,如果你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求助他,等昔日的恩情消耗完了,哪天他连我的情分都不再念了,你们更无法挽回!”
“你就求他这一次。”殷振华继而好声好气地劝道。
殷在然沉思片刻,“你得确保能还上,我不想为了钱的事伤了感情。”
“你放心,谦行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等资金回笼了我就立刻还上。”殷振华保证道,“这次的投资会带来很大的收益,我很快就能把钱还上。”
“我……我去试试。”殷在然被父亲逼得没有办法,只能试试看。
其实只是借钱,承诺了会还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想贺谦行不至于这么绝情。
“你尽快去,我怕等不了太久。”殷振华急迫道。
“今天很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公司找他。”
听到殷在然这么说,殷振华就放心了,他已经让老吴帮忙找蒋松明的下落,等找到了非得扒了那孙子的皮不可,他的损失一定要讨回来!
晚上,殷在然心里很烦很乱,在卧室踱来踱去,不知道明天怎么跟贺谦行开口,哪怕以前关系亲密无间最要好的时候,他也没有跟贺谦行谈过钱的事,又俗又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