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喜做此事。”隔了一阵,才听孟涯开口道,“我不会拿你取乐。”
沈念自不会信,他反应虽较往常迟钝不少,却也隐约觉察出了孟涯话中古怪之处,他二人只在傅府有过一次欢/好,又何来甚么从前呢?
或许只是他随口之言,算不得真。
沈念如此想罢,胸膛中仍是咚咚跳个不停,他面上火热、心头激荡,竟将身上的情欲也压下三分。
真与自己有过从前的,唯有、唯有……
沈念颈项微扬、口中呵气,撑着孟涯的肩支起身来,凑在他面前观其神态。
孟涯不为所动,反是沈念眼中酸涩,想他俩个分明是一般模样,一个无情、一个真心,却都惹得他心神俱碎、血泪盈襟。
“你……”
你究竟是谁?若真是从前向道之人,又怎会分出心神来在意我的死活?沈念心中暗问,嘴上却不敢多言。可他疑虑既起、总也难压,思之又思、慎之又慎,终是倾身而上,在孟涯唇边留下一吻。
“青蛇。”称呼一出,沈念心中又泛起难言失落,可这回孟涯未给他后退的机会,他冰冷的双唇贴在沈念面颊,而后伸手掐住他下颌,舌头便钻进了沈念口中。
……
孟涯似也觉出此意,道:“身已如此,心却不依,又是何故?如此不愿,你莫非还要为其守贞?”
沈念神色一凛,拧眉看向孟涯,似要开口争辩。
却叫孟涯提前打断:“青蛇,我便是他。”
沈念喘息愈重,双手紧紧攥着孟涯衣襟,直至将那衣物攥得皱作一团,才忽的一松,低喘道:“……他却不是你。”
孟涯轻笑了一声,眼中却无笑意:“他是我分出的神识,他便是我。”
……
孟涯倾身下压,双眼紧盯着沈念情动之色,眉眼间总算泛出几缕柔情,他正要俯身吃他的嘴,却忽听沈念哭道:“仲亭……仲亭救我……”
身上动作忽而一顿,沈念睁开朦胧双目,却见孟涯正贴在自己面前,语气冰冷道:“只有我能救你。”
孟涯冷眼一扫,沈念又吓得缩了缩脖子,他有些心虚,却还是佯装坦荡道:“既然他便是你,我为何不能唤他的名字?他可不似你这般快又快得很、慢又慢得很,着实恼人!”
孟涯擒住他腰,贴近道:“再说一句,我便封了你的嘴。”
……
待到身上热意稍解,沈念才微微睁开了双目,却忽觉这山洞之上隐有几分光亮。他心下一惊,张嘴欲唤孟涯,又记起此人的威胁,只好抿了唇不说话,只在稍有余裕之际仰头观察一番,仍是未觉出甚么异样。
几次查探下来皆是一无所获,沈念回转心思,转念又想:这地方既是他所寻,总不该有人能有这般本事进得洞来?便是有,他也不该不觉,我又何需在此操心?
迷糊之间做了决定,沈念便也不再多管。他此刻灵力全无,体力也同常人无二,历经此番情/事本就倦乏,又因情绪几经翻转,更觉吃力,正是昏昏欲睡之时。也便在此刻,耳畔传来一声极低的、仿如错觉般的轻唤——
“禄郎……你可真是……”
沈念心头一空,又觉全身脱力,好似坠入万丈深渊之中,心喜又惊惧、惊惧复彷徨。他虽是竭力保持清醒,但思绪纷乱、神魂虚弱,坚持了半晌仍是昏沉睡去。
而他口中嗫嚅多次,到底未把“仲亭”二字再呼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