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留着这招呢。
姜松啧啧称奇,又转向陈生,“谢我什么?”
陈生不答,只是默默抚上腰侧。
姜松也沉默了 ,原来点穴真有作用,感谢陈鼎。
等会,若点穴有知觉,那刚刚……应该……不记得吧。
一定不记得!
这么丢脸的事情,姜松才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
三人来不及休整便要冲着暗室赶去。离开前,陈生微微侧头,似乎在看着高台。
“怎么了?”姜松也凑过去瞧,没看出什么问题。
“有四颗星星,长得很怪。”陈生话音落下便不再细究,转头离开。
姜松找了半天没觉得哪里的星星不对,忙跟上两人的步伐,突然后知后觉,陈生居然告诉他了。
认识这么久,陈生就没和他透过什么底,讲话都在兜圈子,这次居然直接说了出来。难不成就是因为救了他?
那他还蛮记恩的。记仇的松鼠精默默反思了一下,决心不想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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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鸟扑扇翅膀卖力带着路,姜松细细观察片刻,这不是闫琦钰的鸟吗?
他迷着眼看陈生侧脸,对方突然抬手一挡,“就是他的。”
“现在看起来只有闫家和石蛊有关系,你们这么交好,不怀疑他的目的吗?”姜松一想到闫琦钰还在勤勤恳恳帮陈生找石蛊来历就觉得荒谬,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诱敌深入不是什么坏事。”陈生道。
好好好,你有的是计谋。姜松阴阳怪气地想着,不会你对我改变态度也是诱敌深入吧!
感受到身边幽怨的眼神,陈生终于没忍住,从后头呼了一把姜松的头发,“别得寸进尺。”
原来不是啊。
一边安静许久的善水突然拽住姜松的衣袖,“别走那么快。”
姜松下意识减速,又看向陈生微顿的身影,他习惯走在陈生身边,因为之前陈生说不喜欢他跟在身后。
但他还是顺从善水的力道慢了半步。若真有什么事,确实还得陈生顶上去,他跟在边上不过是添乱罢了。
陈生没说话,只是步调不明显的加快,本就伤了大半的善水追得吃力,好不容易养出的血色也淡了下去。
姜松不敢多话,只能暗中给善水借力,他是不敢再乱输灵力了。
本以为夜间的圣殿会巡逻森严,但事实上连仅剩的守卫都没了。整个圣殿只剩呼啸的风声穿堂而过。
不出意料,暗室门上落了结界,陈生看也不看,直接挥着清念砍了过去。
姜松默默挡住善水,这个架势有点吓人啊。
清念砸了数下不过留下几道划痕,陈生不浪费时间,一把将捆着的闿驰按到了结界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废什么话,双魄蛊落了他还能不开门?”善水伸手,一直睡在姜松手腕上的小蔓猛地惊醒,忙回归主人的怀抱,咆哮着刺透闿驰的四肢。
看得姜松胆战心惊,“没死吧?”
“还能撑个三息吧。”善水不甚在意。
话音刚落,紧闭的结界散开,陈生一道灵力轰开门,暗室的内景终于展现开来。
炼狱。
姜松从未见过这么多畸形扭曲的人,比外围的行尸走肉还不如,简直不能称之为人。
暗室内间隔不远便挂着沉重的锁链,锁在各个……怪物身上。有的人面皮缺了大半,露出透红的骨肉,血肉中不断翻滚的满是振奋的蛊虫,有的人眼球弹出头发稀疏,苍老外壳下却唱出青年的哀嚎……
蛊童……这些就是没再出现人前的新生儿吗?
暗室中间铺着一张石床,长老在一片呻吟中静默打坐。
姜松下意识看向善水,对方没回应他的眼神,只是将半死不活的闿驰扔到了装死的长老面前,“讲话。”
长老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抬起双眼,没看技不如人的接班人,“你们就非得搅得北疆不安宁吗?”
“这帽子别扣给我。”善水冷笑,“长老,你的无忧岛呢?”
“生于血肉之上,殆于自利之下。”长老撑起身躯,仿佛短短一夜老了数十岁,“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真受不了你。”姜松忍不住骂道,“文绉绉拽什么也听不懂,这么多半死不活的人躺着,还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大善事呢?”
长老摇头,一副不认可也不愿多说的模样,看得姜松只想上去锤他几拳。
“说说看,你和闫家有什么交易?”善水走到长老面前,一脚踩在闿驰胸口,言语间尽是威胁。
“交易?”长老漏风的嗓子挤出几声笑,“明明是众多多亚人铸就的救国路,何谈交易?”
小蔓一头叼住闿驰的脖子,一头蔓延至长老面前,背后传来血恨交杂后复归平静的声音,“答错了。”
“咔——”
裂缝攀上骨架,为枉死生灵奏响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