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何昭君,何昭君忽然也明白为何自己没有水喝了,想来是连个装水的容器都没有,自己又是个人质,自然只配有此等待遇。
无法,何昭君抖了抖被粗绳捆住的双手,伸手进去捞起那个瓢。然后,就着瓢喝了两口水。
夜里的山上很凉,水自然就更凉。
这水一到了嘴里,何昭君便觉着浑身一个激灵。
“真凉。”她不由感慨道。
那人也不吭声,只等着她喝完便扯着她往外走。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人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拉着何昭君继续往前走去,几乎是绕着这四周转了一圈。
就在水缸不远处,约莫二十来步的距离,便是个简陋的茅房。因着今日人多的缘故,那茅房远远便闻着臭气熏天。
正当何昭君思忖着这个拉扯自己的男人会不会可能是自己人的时候,就在茅房再往前数十步的距离,便见着几具□□在纠缠,是不是还发出着牲畜一般的呻吟声。
何昭君有些嫌恶地往后退了两步,然而扯着她的那人却拼命往前凑。何昭君无法,能跟了上去,待走近了一看,只见那人正是方才看守在她门前的壮汉。
因着擅离职守,那壮汉倒也不敢去小屋那边公开的地方,只寻了这茅厕附近没有光线的一处地凹里。可怜那被他拖拽来的小女娘,整个人目光涣散,整个人如同濒死的鱼。
何昭君不敢再看,只赶紧别过了头。而拉扯的她的那个人似乎也有些意动,看着那肥头大耳的壮汉如同一头猪一般在那女娘身上拱来拱去,直咽口水。然而,他又扯了扯手中的绳子,犹疑地看着何昭君。
眼下看那人干得正欢,何昭君不敢出声,只别了目光看向别处。
那人犹豫了半天,这才依依不舍地拉扯着何昭君往屋子里走。
从茅厕路过,再往前便是此处最大的一间屋子,比起周围那些令人作呕的场景,这屋子里显然才是快活的地方。女人欢快的笑声尖锐地冲进何昭君的耳朵里。能在此等地方欢畅地笑出来的,除了这个鲁娘,不做他想。
也不知这屋子里究竟是哪些人,只听得他们碰杯声和大笑声,间歇还能听见啧啧水声。
经过方才那些场景,何昭君如何不明白这水声代表着什么,只是恶心地皱起眉。
看守她的那个人路过此处时顿了顿脚步,似乎也被屋内的场景所吸引,想好奇地看看,然则窗户都是紧紧闭着,只依稀借着灯光能看到屋内的恍惚交错的人影。
何昭君不吭声,看着这屋后的参天大树在风中簌簌有声。她想起了三皇子之前递给她的哨子,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胸口,竟然还在!